一场普普通通的占卜,因为秦王的一席话,而变得扑朔迷离,饱含深意。
盖聂专于剑道,听过就忘了,可张良和赵高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散场后,赵高特意将人拉到一边:“贤婿啊,看来吕不韦倒台不远矣!咱们的日子有盼头了~”
张良却不这么想:“吕不韦为相多年,虽然与我有龃龉,却不能否认他一心为国,尽心竭力的功劳。”
赵高听罢,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圣母玛利亚:“贤婿你可真是大度,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帮人说话呢?”
张良摇摇头。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昌平君这个二五仔有多坑!
比起他,吕不韦都算是天使了。
这话显然没法对外人说,说了也不见得有人信,反倒会打草惊蛇,小命不保。
毕竟对于昌平君手下的农家,自己可是垂涎已久~
而一想到农家,又联想到侠魁田光,还有那有关酒业的合作。
这人怎么回事,到底来不来啊?
莫不是在戏耍本大爷?!
“张大人请留步。”
月神最后从殿中走出,袅袅婷婷地立于二人身后。
有了嬴政的事先允许,赵高很上道地借口离开,将空间留了出来。
“占星殿就在这里,不知张大人何故出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众人一走,月神那笼罩全身的神秘气质便不见了。
身体微斜、右手轻抚门框,似在引诱撩拨。
细看之下……竟还有些放浪?
看了看她以及其身后的“龙潭虎穴”,张良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占星殿内。
空旷的水池边,二人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
还是月神先开口:“几年不见,子房越发丰神俊秀了。”
拿不准她是怎么个意思,张良挂起假笑面具:“阿月说笑了,几年不见,你也漂亮了许多。”
月神对此很是受用:“看来合作之事,子房还记在心上。说起来前段日子,吕相国忽然找我要一种熏香,也不知道干嘛,真是奇也怪哉~”
香?
张良震惊:“那香是你给吕不韦的?”
“是啊!怎么了?”
破案了,张良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没事,或许是吕不韦不服年老,想要重振雄风。不说这个了,妃妃最近在做什么呢?”
一说到焱妃,月神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即使有轻纱遮盖,张良还是感觉好冷。
“姐姐如今已是副教主,教务繁忙,便将秦国之事交由我打理了。”
啊嘞?副教主?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焱妃吗?
张良倒抽一口凉气:“妃妃果真有事业心。”
月神也是一叹:“是啊,我是越来越比不上她了。”说着美目在对方身上一绕。
张良感到不妙,轻咳一声,找了个借口直接土遁。
出了占星殿,他又瞥见一抹红色魅影,只不过急于出宫,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到家,便收到一个好消息——
南阳遣人来报,香吟于七日前产下一子。
这是自己的长子,亦是祖父张开地盼望已久的孙子。张良欣喜之余,遵照张开地生前嘱托,给这个孩子取名不疑。
……
时光飞逝,很快到了嬴政加冠的日子。
秦国五百年,九易其都,雍城便是其中一座。
为了这一天,嬴政付出了太多,也等待得太久。
太庙。
伴着礼乐之音,嬴政身着衮服,手执玉笏,缓慢且坚定地步入大殿。
尽管官职低微,奈何上面有人,张良经由嬴政特许,得以在第一排观礼。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