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水融化在他怀里,任他动作,却闭着眼睛,克制着喘息着。
叫声像小猫一样,微微的,带来的效果却是抓心挠肝的。
他克制着渴望,随着她的节奏起伏,听着她的声音由刻意控制变成情不自禁的柔媚,他的心跳也剧烈的跳动着,却只耐着性子慢慢的。
她抓上了他的背,力度渐紧,身子忍不住躁动起来。
“说你爱不爱我。”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青蕊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下来,她的心可以防守,可是身体防守不了。
她竟害怕他在此刻生气离开。她贪恋他的温暖。
“我不能欺骗你……”她蹙着眉头,轻声说。
然后他停了,她的躁动更甚。
察觉到身上之人想要离开,青蕊急忙抓住他的手腕,脱口而出。
“我尊敬你,魔主,我骗不了自己,更骗不了你……”
“爱是我没有的东西,我拿不出来,不要问我了……不要问我。”她看着他的眼睛,慎重的摇头。
亲眼看见他炽热的目光一点点变冷。
身上一凉,巨大的空虚像凉意一样由里至外蔓延住全身。
他从她的身上离开,披了件袍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殿中一片寂静。
青蕊无力的躺下,紧紧抓住被子,贪恋的想抓住那一缕味道。
心荷,卿音悄无声息的走近床沿,默默的放下帷帐。
一脸忧色。
主子失宠,自己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看她和魔主相处,她们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样。
对她们来说,“爱”是个复杂的,奢侈的课题,将它高高抬起的人,无一善终。
那个俊秀的小哥哥不就是吗,为了一个“爱”字,连魂魄也不愿意留下。
这让她们一些为了生存心惊胆战的人情何以堪呢?甚至还影响了自己的主子……
待平复了心情,青蕊从床上爬起,任由侍女们为自己梳妆打扮。
在她们小心翼翼的触碰中,她想到了芙灵,想到了她在青楼时,也是芙灵为自己梳妆,安排好一切事物。
她利索的接受了当一个丫鬟这件事,勤勤恳恳的伺候自己,对梳妆这件事格外的热衷,时常关注杭州城里的时兴样式,然后再将学到的东西运用到自己身上来。
自己备受瞩目的艳色,也有她一份功劳。
她的用心,自己惯会当作理所当然。
而现在,芙灵在被放血呢,他们两人变成这样,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害得。
当时,她在想着让自己自由,而她却在骗她。
若自己对她有一分真情,就该兑现“泽鹿死了,自己也会去死。”这句话。
思及此,青蕊有些坐不住了。
可很快,她又平静了下来。
不,是他们抛弃了自己,芙灵最后选择了师父,泽鹿更是从未选择自己。
他用命和灵魂的代价证明了他的爱,也坚持了他的道。
他让芙灵永远不会站在自己身边来,也让芙灵永远不能背弃他的道。
她一直都是被抛弃的。
芙灵相信泽鹿,泽鹿相信师父,那她的师父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她有师父,不会有事。
而她,她能做什么呢?她一个凡人女子,无依无靠,现在更是被泽鹿害成了这样,既不会为这份掺了杂质的爱去殉情,又不能无情到继续与他人轻谈“爱”这个词。
不知不觉打扮完成,青蕊迷茫的望向镜中的女子,除了眼神有些忧伤的颓废之色,她依旧还是一个娇艳逼人的美人。
这样的美色,在美人遍地的魔域,不过是俨然众人罢了!
魔主喜欢她,只不过是因为她会花心思哄他,并不是因为她有多特别。
现在她不花心思了,她的下场会有多惨呢?
她想起云泽山上的山茶花,厚重的美艳,会在开的最盛时决绝的落下,它将最美的自己交给了泥土,一点也不会考虑欣赏它的人觉得有多可惜。
也没人为它可惜,山茶花开的时候,一茬接着一茬,在枝上的,永远是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的。
“卿音,如果你是我,该怎么做呢?”她轻轻问道。
她也是走投无路,毫无主意了。
“你也是什么都没有吗?假如有一个人,你想他活着,他却死的干干净净,只成为一缕死魄陪着你,你要怎么对他?假如另一个人为了得到你的爱,除了命什么都愿意给你,你会怎么办。”
“主子,爱不应该是负累,若你爱谁,就全了谁的心愿。谁若爱你,也会成全你的心愿的。”卿音思索了片刻,慎重回答。
“卿音,好卿音,”青蕊喃喃夸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
“你是个智者,卿音,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我赏你。”
“主子。我别无所求。”卿音激动的跪下,恳求道。
“我只想跟着主子,不愿再颠沛流离了!”卿音伏地跪拜。
“我也一样。”心荷上前跪拜,两人动作一致的跪在青蕊面前。
青蕊心中涌起一丝感动来。
“我答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