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芙灵反应过来，她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来。

她忙去接。

懿鲮发出一声无奈的悲鸣。

芙灵紧紧的抱住青蕊的腰身，慢慢落在地上。

她盯着她的笑容看，她见过她很多笑，冷冷的，嘲弄的，狡黠的，胸有成竹的，妩媚勾人的。

没有一次像这样，满足的，慈爱的。

她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眼眶先一步湿了。

“这么多年……我始终心无归处，如今，我终于，圆满了。”

她靠在芙灵怀里，气若游丝。

青灵剑发着光，剑体里的流星游动着。

青蕊的面容出现了裂缝。散出的星光被吸入剑中，传到芙灵身上。

“不……”芙灵下意识的要将剑拔出。但剑好像被她的身体吸住了似的。

与此同时，青蕊的身体也在发生着更多的变化。

越来越多的黑气从她身体里涌出。

她的笑容渐渐被拉扯成了痛苦。

黑气涌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要把她的皮肉撕碎……

“青蕊，”芙灵慌张的叫她，连忙启动结印将灵力注入她的身体。

像修补一个碎瓷娃娃一样修补她。

没有效果。

她惊慌失措。

司玄飞身到她身后，握住芙灵的手，将剑往青蕊胸口推近了。

“不要辜负她的期望。”

他的话语平静而坚定。

芙灵望向他，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青蕊，侧脸坚毅，眸子里不再是空无一物的。

黑雾映射在他眼中，涌动着，像是翻滚着的欲望。

天庭也忽而暗了下来。

芙灵接受着着脑海中的记忆，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星光涌到了自己身上，青蕊 整个人的飘散，衣袍钗环被狂风吹走的场景。。

直到细碎的金花闪过，芙灵反应过来伸手去抓。

是一串小铃铛。

她的泪水忽然淌下。

然而突然出现的记忆还不够自己惊讶的，眼前的场景更是让她错愕。

没了身体，黑雾不可遏制的快速变大，又急又猛烈的膨胀着，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在盘旋，翻滚，咆哮。

司玄拉着芙灵冲上云霄。芙灵这才看清，那黑雾里，是条巨大的蛇。

“你骗了我。”她的声音寒彻心扉。

“你直到最后一刻都在骗我！”她大喊，毫不犹豫的挥剑刺入他的胸口。

他没躲。

神剑的伤是实实在在的，他喷涌出一口血来。

司玄捂着伤口，低垂眉眼，唇角溢出一丝笑。

他的笑意慢慢浓烈，变成大笑。笑容消失后，他抬起头来，带泪的眼饱含眷恋的目光看她。

“芙灵……师父……除了芙灵，你还有很多个名字，等你集齐了神石，你就知道了……”

“你也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她怔怔的看着他，他挨的那剑，和他的目光让她的愤怒慢慢熄了火。

“不……我恨你……师父我恨你！”

她丢了那剑，跌跌撞撞的逃到熠鲮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