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舟该是认真在听他说,只是这眼睛分不清内容,偶尔盯着他喉咙滑动,只觉得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好听。
而她此时眸光愈发温柔专注,汇聚着星辰的光亮在追逐太阳。
宗即明一低头便看到这样的眼神,却叫他放在心尖上的柔软熏染了他的嗓音,变得愈发低沉。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听你说话呀!”声音娇娇软软,又似清泉而过。
宗即明直接挽起她双腿放在龙椅上,又调整她姿势将她整个人都抱在自己怀里,指腹在她饱满耳垂摩擦。
他直勾勾看着她问:“我不信,我刚刚说什么了?”
“嗯,徐贵诚老奸巨猾,利用手中之权和几大盐商勾结,以次盐替官盐,甚至自编自导官运盐船沉的事情。平王秘密在山西调查了许久,却每每有什么线索就被徐贵诚很快发现斩断。徐贵诚在山西经营多年,倒是坐起了暗中的盐皇帝了。我总结到位吗?”兰舟眉眼盈盈笑意
宗即明不由蹭了蹭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真棒,很到位~”
这样无意撩拨的痒意让她脸颊通红,兰舟不由将脸埋进他怀里,借着遮挡一吐心声,“明郎,我觉得自己好生幸运遇到了你,我的明郎不似寻常男儿,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愿意将我放在同等位置和我讲,不会说后宫之人不得探听前朝之事,襟怀洒落。”
宗即明双臂收紧,心得志满,“我也幸运,我的阿舟能够大胆和我分享这些心里话。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它的意思无非是女子若没有才学也要有德行,是很多世人曲解了这句话意思。何况,是我将你求进这后宫,陪着我这孤家寡人……”
兰舟听着更是动容潸然,“那我可不能让旁人欺负了你这个孤家寡人。”
“如今不是了”,有她在,内心有了归属。
“那也不能让人欺负了你。”
他怎么忘了,他的阿舟也是有利爪的,放软了嗓音,“阿舟有办法?”
兰舟眸光带着狡黠,“不是什么都找不到吗?按时间,他府邸才是藏着最大的秘密,咱们寻个理由,把他困住,慢慢找。而且,擒贼先擒王,徐贵诚被拘住,他们底下的人肯定狂乱,毕竟所图谋的都是抄家砍头的大罪,不可能不紧张的。”
宗即明啄了啄她的眼睛,含笑说:“从三品大员,这个理由不好找,平王有试过,不过打草惊蛇,反而让他愈发谨慎。而今盐运司被他打造如同铁通一般。”
因为徐家先烈,他本想善待后人,若只是小贪确实无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不然他也不会把徐贵诚放在这个位置,只是…这人心啊~总是永远不满足的。
“嗯,所以他将自己一双儿女送到建安。”
“你的意思是?”
“这些年或许是他忙着贪赃枉法,走私敛财,对徐盛烨和徐燕燕鲜少管教,他们便是徐贵诚的弱点。”一个荒淫无度祸害了很多清白姑娘,一个刁钻刻薄暗中残害她嫉妒的闺秀。而那些人家因着徐贵诚的原因莫不是将所有苦水往里咽。她留意着他们,这些年也分了人手暗中调查,可是如石沉大海,没有实质性证据。
“徐盛烨现如今肯定对我恨之入骨”
“……”
“若是徐贵诚嫡子谋害皇后娘娘呢?即便他徐贵诚远在山西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呜呜…嗯…”
兰舟还未来得及邀功,就被他强势禁锢住后脖颈,双唇被含住。
霸道极具侵略性,让她容不得思绪瞬间打乱,本能伸出手搂住他脖子。
两厢纠缠浓烈,两人气息愈发混乱不堪,直至她似要窒息时,宗即明这才放过她。
此刻兰舟依旧懵懵迷茫样子。
宗即明摸了摸她红润的嘴唇,“怎么能说出这个馊主意,你让他谋害你,不就是想谋害我。”
兰舟却是笑得颇有些花枝乱颤的样子,左右自己不用担心摔倒。
她笑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这可是好主意,又不是真的以身犯险。”
“依着对你的了解,你肯定会与他正面交锋确保的,可这样…那总归是有风险的。”
兰舟被他戳破心思,不由缩了缩肩膀,“才不会呢!”
宗即明捏了捏她的下巴,“不与你诡辩,而且这话听着就不舒服,干脆谋害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