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舟先他一步从汤池起身,用绒布将身上的水滴都擦拭干净穿戴好。
随后等着他擦拭好之后,将准备好的衣物递给他。
极淡奶白色的黄色布料裁剪缝制的。
“这是?”他看到里衣襟口处绣着象征祝福的祥云,绣线采用的是同色系的,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给你做的一整套,亵裤…里衣…夹袄…外袍…罩衫…”
“都是你做的?”
那纹络顺滑,自指尖而入至心口源源不断一股暖意欢喜。
“嗯嗯…虽然针脚的确比不得宫中的绣娘,可也算绵密,我试穿过得…很贴肤…舒服……”她边说边替他穿戴,总归他高自己许多,需要踮起脚尖。
“阿舟~谢谢……”宗即明心中无比感动,声音更是带上了些许暗哑。
“这是我和先生过得第一个年,我在宥阳城待了几年,知道宥阳城有一个风俗,若是丈夫这天穿上妻子做的新衣,来年一定会事事如意皆顺心的。”兰舟替他收整一下衣角
“这么多,费了你不少时间精力。”
“嗯,其实这些时日很多时候避开你,就是为了缝制这套衣服。”
宗即明感动无比却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只是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剖出来放到她身上,好叫她能够真真切切感受到。
“阿舟~你待我这般好,我却不知要如何回馈于你。”
“我不过是这一次半次,可是先生却是付诸在日日夜夜的行动中。”便是寻常男儿,哪个会夜夜替自己夫人暖脚的?
她搂着他脖颈,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说,“我们是夫妻,是彼此的爱人,你念着我的好,我亦会记着。你若开心,我便欢喜”只叹俗务太多,不能时时陪伴。
“嗯”
心变乱变急,可呼吸却是绵长温柔
兰舟从取出一根绸带,示意他蹲下。
宗即明虽不解,可是还是由着她蒙在自己眼睛。
只能感到些许亮光,眼前的一切却是看不清楚。
可是他的手被牵着,手臂亦是被人扶着。
他唇角的弧度愈发肆无忌惮,“夫人究竟准备了多少惊喜?”
“不多不少,希望能博夫君一笑~”
“夫人只要待在我身边,我就会一直欢喜笑着”
兰舟嘴角梨涡更深。
这路太过熟悉了,可是因着这是她费心准备的,因为她牵着自己的手,这般熟悉习以为常的路,也变得格外不同。
寝殿似在万家烟火汇聚,带着夜里氤氲之息,让人沉醉。
“先生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她隔着绸带落下一吻,“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私自摘下。”
“好…等你”,他顺着兰舟的力道靠在椅背上
他知道她就在旁边。
兰舟解开披风,打开红木大箱子,好在寝殿地火烧着,不然这一身料子怎么样也得能夏日来。
宗即明约莫等了三刻钟左右。
听到些许清脆的铃铛声,嘴唇被堵住渡进一口果酿。
在他刚想加深这个吻,怀里的人却是离开,连带着眼上的绸布被解开。
首入眼帘的便是站在正中间的兰舟。
她头发挽起,笑意盈盈而深情款款,脖颈双肩的曲线纵滑流畅,橙霞渐变得水袖自肩头而下,下身裙摆浓驴渐弱成淡绿,腰间不过是一层细细绿纱,衣裙贴身罩不住诱人有致的婀娜。
她手腕脚腕带着小小铃铛串成的链子,腰间更是坠着一条条铃铛制成的流苏。
美得摄人心魄,让他双眼落在她身上再是挪不开片刻。
她盛着霞光而飞去凡尘的神女,双袖一伸正打在两侧的架着的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