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破军说完有人泄露军情后,故意顿了顿。
他见三人都是一脸不解,并未露出什么可疑的表情,才又开口道,“今日早朝之后,陛下招我入密室。将征讨仇池之事委任与我。
此事……在下只同秦兄说了。可不知为何掌灯时分便已有消息流传出去。”
秦忠志闻言心里便明白了,可却隐隐有些失望。自己为将军府门客已有三年。长久来为拓跋破军出谋划策,可谓是鞠躬尽瘁,到头来还是脱不了嫌疑。
不过他看了看邀雨和子墨,比起毫不知情的他们,自己的确更值得怀疑。
此时邀雨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语中透着寒意道,“你既然只同这只狐狸说了,又来怀疑我们做什么?”
自己和子墨是完全不知情的,要真说他们三个中有人是内奸,也只可能是秦忠志。
这几日秦忠志出入宫中,形迹古怪,又欲盖弥彰,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此人绝非白长了张狐狸脸!
秦忠志感觉到了邀雨灼灼视线,先开口道,“将军,此事某嫌疑最大。女郎与子墨兄皆是不知情。还请将军不要为难他们。”
邀雨一愣,这人不是最善背信弃义的吗,此时又干嘛冲出来做好人?
拓跋破军也知道邀雨他们并不知情。可又觉得邀雨手段非常,若真探听到了什么也是有可能的。
子墨平时同邀雨都是形影不离,这几日却频频出府,事有蹊跷,不得不留意。
大约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拓跋破军换了个语气询问道,“无论如何,我今夜都要动身去边境,不知三位作何打算?”
邀雨正着急想要出城去湖陆找父亲,此时听拓跋破军这么一问,便立刻道,“我们与你同去。论杀人,没人是我对手。”
秦忠志却拱手道,“将军出发前,某有一计相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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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清早,仇池国王宫。
军报官从宫门一路小跑进来。到了寝殿门口也没能收住脚,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他顾不得疼,擦了一把摔出血的鼻子立刻高声通报,“主公,有急报!”
仇池公杨盛此时还未从温柔乡中醒来。一个侍寝的妃子懒懒地将玉手搭到他胸口推了推,另一位妃子扯过床畔的丝袍,松松地搭在自己姣好的胴体上,吩咐宫女去取急报。
不一会,宫女便将一张羊皮纸透过睡帐递了进来,仇池公睡眼惺忪地读了一遍,似乎没看明白,起身松了下脖颈,举起羊皮纸又读了一遍,还未读完,他已面无血色!
“快!快……快!宣左、右丞相觐见!”
原本仇池公今早照旧未听政,两位丞相正打算回府,刚要出宫门便被宫人急忙唤住,又引回后宫。
杨盛此时早已心急如焚,根本顾不上衣衫不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床前来回打转。见两位丞相前来,仇池公赶紧快步上前去迎。
两位丞相显然没想到仇池公会如此袒胸露背地宣见。
左丞相心中不免唏嘘起红颜祸水。右丞相则是偷偷往寝殿里侧瞟了一眼,遗憾地什么都没瞧见。
再看仇池公满脸青白,额头全是冷汗,两人便立刻明白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两位丞相!这可如何是好!拓跋破军让人掘坟去了!”
掘坟!只听这两个字,两位丞相就心猛地一沉。心道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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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忠志离开将军府已有十日,他此刻正领了一批将军府的亲兵日夜兼程地向伏麟岭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