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见医师收回手,齐家忙不迭问。
医师犹豫一瞬,没回答,而是问道:“公子,这个姑娘可是正闹得沸沸扬扬的被知府抓了去的安仁坊的小老板?”
“那又如何?”
“公子,您可想好定州知府背后的势力,您从城外乱葬岗将她救下,既不合规矩,又得罪人,这些年您一直很谨慎,万不可为了……”
“本公子问你的意见了吗?”齐家冷淡道。
顿时,屋内一片寂静。
“你只说人现在是什么情况,需要什么药,怎么治。”
医师是齐家父亲一辈的老人儿了,本想劝劝他,却不想话都没说完,似乎触怒了这位祖宗,顿时脸羞的通红。
见齐家咬了后牙槽,深知他动了怒气。
赶紧跪地叩头:“公子莫气,气大伤身。”
医师瞥一眼榻上的程小寒,实在不明白这丫头是何来历。
“这位姑娘的伤……并不重,至少没有看起来严重。”
齐家默默扭头看向医师,似乎在分辨他话中有几分真。
“公子,这位姑娘看似满身是伤,可刚才一一查验过才知,不过是些骇人的皮外伤,而她虽然受过酷刑,内脏却意外完好,有句话也许不当讲,但……”
医师看着齐家的脸色,想了想还是说了:“她这伤,更像是作假,表面看上去半死不活,实则内里一点伤都没有,皮外伤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医师也觉得奇怪,单看上去程小寒的伤的确很吓人;
但他多年从医,给皇族和高门士族中人不知看过多少次病,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诡异的受伤方法。
医师没说:若是他再晚来半日,不用他的药,程小寒睡够了也能醒来。
“公子?”医师说完,还跪在那里,半天竟没听见齐家叫他起身。
抬眸偷偷看过去,才发现齐家正在发呆。
齐家竟然会发呆,好稀奇。
“你说她受过酷刑,那依着这些外伤,能不能看出她受过哪些酷刑?”
医师眨巴着眼睛,无语至极。
敢情他说了那么多这丫头不要紧的话,齐家只听见酷刑二字。
挪了挪跪疼的膝盖,医师将自己的猜测讲了。
等他说完,听齐家叫他起身,才又敢看向齐家。
眼见齐家的拳头越握越紧,医师顿感后悔。
开始反思:刚才我说的那些没有添油加醋吧?怎么公子这眼神像要杀人。
好久没见过齐家的眸色中渗出这种眼神,医师打了个激灵。
拱手只想找借口快些出去:“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开方子熬药,最多半日她定能醒来。”
齐家没有言语,挥手叫医师出去。
紧接着齐默带着两个婢女进来给程小寒梳洗,齐家怕她浑身污糟会难受,但又担心她现在受着伤,不便沾水。
越过齐默,亲自叮嘱了好一番注意事项才出去。
“小默,取笔墨纸砚来。”
出了门,齐家恢复了贵公子的模样。
“公子要做什么?”小默紧张地问,刚才齐家抱着程小寒进门的小小一段路便叫他明白。
听见齐家要写信,他生怕平时十分理智的公子会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