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陵城,坐落于天盛王朝的西北部,金州中部。黄河自西南流向东北,横穿整个金州,将层峦叠嶂的山岭一分为二。得益于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九陵城不仅成为了商贩云集之地,亦是天下西道的交通枢纽。
独幽楼镶嵌在九陵城的中心,一进城就能看到独幽楼。赵锦楼一行人刚刚踏入城门,那高耸入云的建筑便映入眼帘。以其为中心,四周的街道如同蛛网般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
回想起之前在余州红袖坊所见的那座揽芳楼,其高度已然令人叹为观止。此刻站在九陵城的街头,仰望那独幽楼,赵锦楼心中仍不免惊叹连连。那楼阁之高,仿佛直插云霄;其气势之盛,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赵锦楼心中不禁感叹:真是山外有山,楼外有楼。
据陶凉所言,这独幽楼初建时,不过是一座寻常的楼阁。历经数代楼主励精图治,无数匠人的巧手修缮与扩建,它才逐渐演变成今日这般雄伟壮观的模样。每一块砖石、每一片瓦片,都凝聚着历代楼主的心血。不管是独幽楼的弟子,还是九陵城的百姓,都对这楼宝贝的很。
马车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缓缓停下,赵锦楼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第一个跳下车来。只见街道两旁商铺林立,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行人络绎不绝,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九陵城的商业氛围之浓厚,可见一斑。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街市间还穿梭着不少来自周边国家的异域商客。有面容白皙、眼神深邃的宝丹人,他们操着独特的语言,与商贩们讨价还价,显得极为精明能干。还有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的北厥人,他们大步流星地走在街道上,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此外,还有一些远道而来的金梵人,他们头戴色彩斑斓的毡帽,身上挂满了珠光宝气的饰品。赵锦楼不禁想起了天都的南滇商队,那满身的珠宝与这些金梵人相比,只怕也不遑多让。
眼前的九陵城繁华盛景,让赵锦楼目不暇接,他忍不住兴奋地赞叹道:“陶公子,这九陵城果真是热闹非凡,比天都城还要繁盛许多啊!”
陶凉微笑着走下马车,环顾四周,道:“九陵城地处西域通往天盛的要冲,各国商贾云集,自然是人声鼎沸。西域的珍宝、特产,都要经过这里,流向四方。”
齐谷风凑上前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问道:“陶公子,听闻羽天音前辈乃是西域之人,此事当真?”
陶凉颔首道:“不错,师父确实是金梵国人。当初师公云游四方,见他颇通琴技,便收入了门下。”
赵锦楼上前道:“陶公子,我们初来此地,是不是需要去拜见一下羽天音前辈。”
“不必了,我师父不喜欢生人。”陶凉微微一笑,眯起眼睛,指向独幽楼的顶端,道:“他现在在那看着我们呢。”
赵锦楼闻言,急忙眯起眼睛望去,但由于距离过远,视线所及之处只是一片朦胧。他无奈地摇摇头,道:“隔这么远,你都能瞧见?”
陶凉轻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小王爷,有时候看人不一定要眼睛!”他哈哈大笑几声,继续道,“走吧,我先带你们去幽篁居安顿。进了这九陵城,你们就不必再惧怕霸天门的人。即使是那王苍人亲临,也不必再逃。”
说完,他轻轻一笑,牵着马匹,领着众人向前走去。赵锦楼回头望向那独幽楼的顶端,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陶凉话中的深意。齐谷风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赵兄,别看了,快走吧!”
在陶凉的引领下,几人来到一处幽静的院子。陶凉细心地介绍了院内的布局,为众人安排了住处。待一切安排妥当后,他才告辞离去。
凌玄和萧昕在屋内静养伤势,而齐谷风和赵锦楼则趁着夜色未浓,稍微收拾收拾上街买吃的去了。
两人在热闹的街市上买了一些吃食,闲逛间,一阵悠扬的琴声从近旁的一处院落中飘逸而出。赵锦楼耳尖听到熟悉的琴声,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琴声的方向移去。
院门半开,赵锦楼隐约瞥见院内一位佳人正抚琴弹奏。他正想仔细打量,却被一旁的齐谷风一把拽开,“赵兄,萧兄他们还等着我们带吃食回去呢,你怎么倒在这儿偷看起别人弹琴了!”
“不是这样的。”赵锦楼急忙摆手解释。
“什么不是这样的,都被我抓了个正着,还想抵赖?”齐谷风打趣道。
“我认识的这位弹琴的姑娘。”赵锦楼澄清道。
“你不是说自己第一次来九陵吗,怎么会认识这里的姑娘?”齐谷风狐疑地看着他,“赵兄,你如今说谎是越来越顺溜了,脸不红心不跳的。也难怪我当初会被你和萧兄三言两语哄得团团转!”
“你怎么又翻旧账,当初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招惹上钟乐姑姑,更不会被人关进柴房!”赵锦楼有些激动,“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那种待遇呢!”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骗人。有道是信不足焉,有不信焉。”齐谷风正色道。
就在两人争执之际,院门突然开启,两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走了出来。齐谷风立刻换上笑脸,点头致意,“不好意思,我朋友初来乍到,不小心走错了路,打扰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