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苍人闻言,眼中露出犹豫之色。他深知慧远大师造诣不浅,其高徒无相所展现的实力亦是非凡,足见云隐寺武学之深不可测。他心中暗自思量,若与云隐寺为敌,恐怕将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无相和尚见他犹豫,继续劝道:“施主,生死轮回,因果循环,此乃天地间的至理。仇恨与杀戮只会将你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让你永无宁日。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屠刀,回头是岸。饶过他们,也放过自己吧。”
王苍人沉默片刻,手中的昆吾刀却已暗暗积蓄着内力,刀身微微颤动,仿佛随时准备再次挥出致命一击。他望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赵锦楼和内力尽失的萧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杀意渐起。
正当王苍人犹豫之际,远方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犹如惊雷般在空中炸响。
“王施主,此处乃云隐寺圣地,还望施主手下留情。佛祖慈悲为怀,自会护佑你。”
萧昕心中一凛,暗忖道:“这莫非就是云隐寺的千里传音之术?果然名不虚传。”
王苍人眉头紧锁,咬牙切齿道:“心清大师果然名满江湖,千里传音之功愈发炉火纯青。今日有大师在此,王某若想取人性命,恐怕是难上加难。”
“王施主过奖了。”声音甫落,湖面波澜微起,一名身披灰色僧袍的老者踏水而至。他步伐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虚空之中,正是云隐寺中的心清大师。
王苍人收回内力,沉声道:“今日既遇心清大师,我便暂且罢手。但这二人性命,我今日不取,不代表日后无人来取。”言罢,他提步飞身,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远方。
萧昕见王苍人离去,心中松了口气。他急忙起身,向心清大师和无相和尚躬身施礼道:“多谢心清大师、无相师傅救命之恩。此等大恩大德,萧昕永生难忘。”
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是白施主飞鸽传书,告知老衲二位有难。老衲这才赶来相助,没想到二位来得如此迅速。”他走到赵锦楼身边,轻轻探了探他的脉象,随后微笑道:“赵施主伤势不重,只需调养几日便可恢复。二位且随老衲前往云隐寺,稍作休息。”
“多谢大师。”萧昕闻言,心中感激不已。他连忙背上赵锦楼,身形微微一晃,便稳稳地跟在了心清大师和无相和尚的身后,朝着云隐寺的方向疾行而去。
一路上,他心中暗自思量,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全靠这年轻的无相师傅相助。回想起上次在唐门之中,他和赵锦楼也只是远远地见到寺中三位大师身姿不凡,便心生敬畏。没想到今日,云隐寺的一个小弟子无相,都已经达到了如此境界,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江湖之大,真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
日头高悬,一行人的身影在日光下渐行渐远。湖面之上,微风轻拂,荡起层层细腻的涟漪,那涟漪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无数颗璀璨的宝石散落在碧波之中,熠熠生辉。
云隐寺,背倚巍峨之极南峰,面朝飘渺之云来峰,两峰对峙,如巨龙腾空,林木葱茏,秀色可餐。这深山之中的古寺,云雾缭绕,万状变幻,宛如仙境落入凡尘。据传,云隐寺乃西域高僧道通云游至此,慧眼识珠,认定云来峰为“仙灵所隐”的秘境,遂面向灵山,倾尽心力,筑起这座庄严宝刹,并取名“云隐”。
寺庙依山势而建,隐匿于葱郁的林木之间。寺前,一条青石小径蜿蜒伸展,曲折有致,两旁古木参天,枝叶交织,遮天蔽日,形成一片清凉之地。小径尽头,云隐寺的轮廓若隐若现,更添一份神秘与庄严。
步入寺内,只见天王殿、大雄宝殿、药师殿三大宝殿巍峨耸立,气势恢宏。殿前,石阶层层,拾级而上。寺内建筑,飞檐雕瓦,翼角飞举。
萧昕踏入云隐寺的那一刻,目光不由自主地四处游移。这是他生平首次造访这片圣地,内心既充满了好奇,又怀揣着深深的敬畏。
心清大师身姿挺拔,立于前方禅房门前,微微颔首,“萧施主,请随贫僧来。”
萧昕紧随其后,绕过前殿,来到后面的禅房。房内陈设简朴,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息,檀香袅袅升起,缭绕于空气中,令人心境平和,杂念顿消。
心清大师轻轻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床榻:“此处乃是我寺中弟子疗伤的静室,萧施主可将赵施主安置于此,贫僧来为他疗伤。”
萧昕闻言,小心翼翼地将赵锦楼扶至床榻之上,动作轻柔至极,生怕有丝毫的差错。心清大师缓缓上前,轻轻搭上赵锦楼的脉门,闭目凝神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这位施主虽无外伤,但内伤着实不轻。不过幸得上天庇佑,并无大碍,只需调养一两日,便可恢复如初。”
“多谢大师。”萧昕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心清大师微微颔首,随即开始运气为赵锦楼疗伤。无相和尚也在一旁出手相助,体内内力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