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后，伯德也消散了水缸周围的保护壁。然后他像一尾鱼一样，扑腾地一下跃出水面，他的发丝，通透的皮肤，都在阳光下金光闪闪。他对颜依绽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小溪。”

“你啊，怎么还只会说这一句话呢。”

颜依用小孩的身体，说着18岁的自己想对幼年伯德说的话，带着点怜爱，又带着点心疼。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不忍心就离开，所以她以这副小孩的姿态，陪幼年伯德又多呆了几天，一直在给他讲故事，教他新的单词，说更多完整的句子。

“你说你自己一个人被关在这种地方，不寂寞么？”

颜依像是在对未来的那个伯德说出这句话。

“寂寞？”

他虽然已经能说出很多句子了，但对很多词意并不是很理解。颜依倒也愿意给他解释——

“就是不想自己一个人。”

伯德像是听懂了似的，摇了摇头：

“不寂寞。”

颜依见他这样，也露出浅浅的笑容。

“我是来拿走你身上那个灵核的。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拿走它，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啊？”

“影响？”

颜依给他比划，指了指胸口那个鳞片，又指了指自己：

“带走。”

伯德一下子撒娇一样，笑着贴上颜依的手，回应着：

“带走！”

“额，不是带走你，是那个鳞片。”

颜依摆着手，重新解释，心里却觉得伯德刚才的模样可爱，不由得联想起长大后的伯德，会不会撒娇呢？

伯德这次听懂了，点了点头，用手拔出那个鳞片，然后化成一滩水：

“送给你。”

“等等，你怎么化了？”

颜依赶忙去水里捞他。

他借着鳞片又一次化形，拉住颜依的手：

“灵力被吸走了。”

“那，这不是个坏东西么！”

颜依不满地拔走了鳞片。

“没有这个吸收你灵力的话，你多久能变回刚才的样子啊？”

“如果你给我血的话，马上。”

“血？”

颜依不由分说地就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让血浸染水池。

伯德像是吸收了什么养分一样，变成了大人的模样，只是心智还停留在幼年。

“你，血，很厉害。”

他认可着颜依。

看着眼前变成平时见到的伯德模样，颜依不知道为什么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感觉像做了坏事似的？」

伯德又一下子扑过来抱着自己，颜依看着长大后的他，意识到自己该回去了。

“伯德，你以后还会再遇到我的。”

“再？”

连声音也变成了19岁的声音。

颜依听见熟悉的声音，不由得抬起头和他对上视线。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清香，像是在河边漫步时，微风吹来，带一丝芳草香，又掺杂着河水的清凉感。心情变得有些毛茸茸的，眼前没穿衣服的他，让她想起来之前看他换衣服的那次接触，一瞬间脸变得通红。

「诶？我该不会对他是那种喜欢吧？」

“喜欢？”

伯德好像能读到她心里的想法，用这副19的身体，向颜依确认着答案。

“啊、啊……”

颜依罕见地结巴起来。虽然她知道自己想把伯德留在身边，但没想到这种感情会掺杂男女之情。但伯德只是疑惑地盯着这边，还用脸蹭了蹭自己的手，颜依的大脑一瞬间停止了思考——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