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小的时候最喜欢抓着她的手了。
两人就保持着一前一后的姿势,来到了点长明灯的楼层。
在这里,那让人不适的尖叫声更加的清晰。
慕容悦看着眼前的场景,浓重的血腥气让她的胃里一阵翻涌。
一下挣脱了李茹的手,想要跑出昭愿楼去透透气。
可就在她快要跑出昭愿楼的门时,却莫名其妙又被弹了回来,就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竖在门口,阻止慕容悦出去。
李茹一见自己的手空了,本能的追了出来。
结果就看到慕容月坐在地上没有出去。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我出不去!你是要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吗!”
刚才狠狠地一撞,让本来就脆弱的慕容悦情绪崩溃了,只凭着自己的直觉,用自己仅有的那些骂人的话,骂着面前的李茹。
李茹也觉得奇怪,自己在这昭愿楼里一向都是畅通无阻的,怎么阿媛一来就被拦在了门里。
抱着怀疑的态度,李茹再一次抬脚往昭愿楼的门外走去。
十分平常的就走了出去。
又十分平常的走了进来。
没有任何的异常。
慕容悦看着李茹的动作,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再一次站起来尝试。
就在她的一只脚准备踏出去的时候,果然还是被弹了回来。
李茹看到慕容悦被困在了昭愿楼里,脸色顿时就变了。
“陶缘,又是你搞得鬼!”李茹想到罪魁祸首的时候,手都忍不住捏紧了。
慕容悦的情况让李茹不得不留了下来。
她其实对这昭愿楼里的叫声非常的排斥。
所以在陶缘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她就常年在外。
一年也只有惊蛰那天会回来,而且待的时间也不久。
毕竟那些尖叫声都是她亲手杀死的人。
在李茹听来,这些尖叫声就像是他们濒死时的画面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对于李茹是煎熬的声音,对慕容悦来说就是酷刑了。
这些声音把慕容悦带到了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皇后娘娘还没有发现她和她娘的存在,母女两人就住在冷宫旁边的小房子里,天天听着从冷宫传来的那些幽怨的歌声。
所以慕容悦长大以来,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可在这昭愿楼里,处处都是这样的声音,让慕容悦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很快精神就出现了问题。
李茹看着精神逐渐失常的慕容悦,还一度以为是阿媛的记忆回到了慕容悦身上。
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昏迷了好几天的慕容澜终于在柳程云细致入微的照顾下醒了过来。
但是他一见到柳程云,整个脸都涨得通红,根本就不让她触碰。
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王公公的名字。
柳程云一看他的状态,就知道慕容澜听到了她的自白,对她已经不再信任了。
“别白费力气了,陛下的忠仆前几天因为担心陛下的病情,急死了。”
也正因为王公公的离世,整座明德殿直接由柳程云接管了。
所有的人都见不到慕容澜,自然对慕容澜的情况一无所知。
现在的慕容澜,一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堆在头上,身上散发出长久没有洗澡的酸臭味。
大概是因为柳程云自己受不了屎尿带来的恶臭,经常会让太监更换床单被褥。
而每次换床单被褥的时候,慕容澜就会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这几天里其实慕容澜有很多机会可以醒来,但是因为柳程云根本不给他吃饭,他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连睁开眼睛的力气的都没有。
“陛下那么凶干什么。您知道您现在的样子就跟大皇子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柳程云看着太监在给慕容澜喂粥,还时不时的想要再刺激他。
因为今天要让慕容澜交出传国玉玺,柳程云才大发善心的给慕容澜喂点吃的。
没过一会儿,慕容彦就出现在了明德殿里。
他贼头贼脑的进了屋子,在看到床上怒目而视却怎么都动不了的慕容澜时,胆子也大了起来。
竟然走在柳程云身边,抓起她的玉手就摸了个痛快。
慕容澜看在眼里,眼中的怒火更胜。
他虽然不信任柳程云,可在他的意识里,柳程云依旧还是他的女人。
自己最没用的儿子还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女人。
这是慕容澜受不了的。
“殿下还是先办正事吧,云妃娘娘就先回避吧。”
陶缘的出现救了柳程云,柳程云连忙抽出了自己手退下了。
慕容彦和他的父皇一样的恶心。柳程云看着自己刚在被摸过的手,一阵恶心。
这时房间里就只剩下三个人了,陶缘,慕容彦以及躺在床上不能说话的慕容澜。
“老家伙,你的玉玺放哪里去了?赶紧给本殿下指出来,本殿下还能念在我们父子一场,让你过得舒坦些。”
慕容彦一向惧怕慕容澜,如今看着慕容澜在床上这副虚弱的样子,心中自得极了,也没有那么惧怕他了。
只是慕容澜并不买账,索性头一转,不再去看慕容彦。
慕容彦这个时候当然着急。
郭公公在外面把风,就怕一会文武百官过来商量立新君的事。
对着明德殿翻箱倒柜的一通乱找,都没有发现传国玉玺的踪迹。
气的慕容彦走到床边,唰唰唰给了慕容澜三个巴掌。
“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玉玺在哪里!”
慕容彦的动作也是越来越放肆了。
被扇巴掌的慕容澜自然气不过,眼神一直在往横梁上瞄。
陶缘注意到了慕容澜的眼神,施展身法就出现在了横梁上。
终于在屋顶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陶缘再出现在慕容澜眼前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个盒子。
慕容澜看着陶缘轻而易举的就拿到 传国玉玺,怒气更是到达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