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被擦拭的几乎快要抛光，钟思却不在乎。

质问金玉的话又何曾不是在质疑自己，那是救了自己的师姐。

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林月皎回到地面上以后把伞收起来，使劲的嗅着空中的空气，虽然算不上好闻，但要比在下面的时候好多了。

天知道她快要被下面那些东西逼疯了，太平静了，连个活物都没有，哪怕有个怪物她都不至于要发癫了。

就连进入眼中跪在地上的那群人的尸骨都变得亲切了。

林月皎看着一群尸骨，突然觉得钟思如果醒来从这里出去也不是不行，也是有道路让她出去的。

另一条路因为自己是在找不到入口所以没有过去。

抬头看向四周的建筑，建筑荒废了很久，照当时的记忆来看，死了的只是一部分的长生种，应该还有其他的普通人。

她们去哪了。

难不成放出来的东西把他们全吸溜了？

林月皎脚掌用力向着其中一处飞了过去，至于穿着尸骨走过去这种事情，她还是算了。

别说是自己刚刚看见他们活着，就是这个阵法，万一还有残留，自己还焦着的指腹就是最好的见证。

啧，还是珍惜一下原主的身体。

落到其中一处后，林月皎用灵力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怎么说呢，就跟，钟思活了之后这里就没人了一样。

那徐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股熟悉的怨气在远处传来，林月皎打了个寒颤，视线看了过去，果然是金玉她们。

站在那里也不动，只是看着。

不过不动的原因有可能是王灵不想过来。

她们不过来自己总要过去的。

林月皎凑近了她们，王灵看的最清楚。

“林…姑娘”

林月皎丝毫不意外她们知道自己的姓氏，有她师妹那个浓眉大眼从讲都城的事情就开始撒谎的家伙，这群人不知道才是新奇。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王灵说话变得也开始利索了起来？

“林姑娘…去那里了吗？”

林月皎颔首，没有说话。

王灵得到答案后，控制着徐敏没有骨头的手，戳着腰部的金玉。

“戳老娘嘴里了！”

噗。

不是林月皎的错觉，王灵脸上的表情的变换速度都变快了，终于不是树懒给她的感觉了。慢悠悠的。

王灵脸上出现的错愕之后就是委屈。

林月皎甚至能给她来一句“不是你让我戳的吗”

憋的肚子疼的林月皎还是没有说话，她决定今天当面瘫的高冷女神。谁来都不好使。

“林姑娘”

这声算是金玉打的招呼了，金玉正常开口证明自己可以问了。

“你们都是在这里的吗？”

王灵点了点脑袋。

“都是长生种？”

金玉的唇轻叹一下，就知道躲不过去。

“算是。”

林月皎挑起眉梢，看向徐敏腰部的金玉，不太能理解这个算是从何而来。

“算是？”

金玉的嘴微张，看起来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对，算是，小将军是不是和您说过我们三个人是什么样的生世。”

林月皎轻轻嗯了一声气音。

“即使我们被元祖收入国土之中，给了我们国家，钟家守护我们，但我们比常人活的更久的时间，外貌的变化的太慢始终都是问题。”

“元祖当年害怕我们受到伤害，人性太过难测，便立法保护我们，太多人觉得只要和我们在一起她们的后代也可以和我们一样。”

“所以我们族的人总会有外人来娶，长老们不会阻拦，只问我们想没想好。”

“我不是被贬来的，我是被从族里抓出来的，北辰国经历那件事以后，元祖立下的法律已经不太能约束他们了，原本钟家尚在，无人动我族女子，但钟家只剩了小将军一人。”

只剩一张嘴的金玉，控制不住自己的肌肉，带动着腰部的肌肉来回扭曲。

“那个昏庸的玩意！把小将军关在了他眼皮子底下，小将军不在，我们再能抗拒，也不能不顾这群人要杀我族的老人为胁迫。”

“我就是那个被抓出来的，或者说，我是自愿出来的。”

王灵本来平静的脸上听到这里时已经变得有些扭曲了，林月皎看向王灵。

“您别怪…小将军。”

“我没有怪他”

王灵刚刚好起来的利索的话语，却让她在吐出自己想说的东西的时候，要费劲全身的力气。

把自己脖子上那张脸憋的通红，才勉强挤出。

“是我们在看见您的那一刻知道小将军在您身边的，但小将军一直很愧疚。”

“一直不肯和我们见面，您来这里是小将军的失误，但至少从现在看来，您没有嫌弃他的意思。”

林月皎沉默着，金玉自顾自的接着说。

“说算是，是因为我们并不是血脉纯正的长生种，我们是她们和普通人生下来的拥有一部分血脉的孩子。”

“长生的血脉在我们这里只能留下一部分，有的时候是肉体上的缓慢变老，但年龄只能活正常人的岁数，有的时候是拥有她们能容纳一切的体质。”

林月皎看着徐敏，明白了，徐敏为什么能逼迫自己的灵魂陷入沉睡而收纳别人的灵魂。

“徐敏就是，我们的身体很有意思，她们能容纳灵魂，但被容纳的灵魂只能是拥有长生族血脉的人。”

金玉的语气缓慢了下来，像是在感叹控制这具身体的王灵。

“王灵是我们之间，普通人和长生族的人结合之后传承的最坚韧的灵魂，期间族内长老说没有出现其他和王灵一样的人。”

“如果不是王灵和徐敏。我们这些血脉太过单薄的人，早就死在了庆王府中，连灵魂都会被炼化在那个小瓶子里，成为炼化的器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