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正将目光放在铜皮境的奴仆身上,眼神微眯,咬了咬嘴唇,冷声道:
“起身吧,下不为例!”
他似乎在纠结着什么,他在犹豫。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那奴仆如蒙圣恩一样,神态和行为丝毫没有掺假。
这个武者,已经完了。
从内到外,只能算是个废物武者,他没有正常武者该有的精气神。
赵敦等十几个铁骨境的强者,可以断言,他的武道之路,可以宣布已经断掉了。
那奴仆起身,连膝盖上的尘土都不敢拍掉,战战兢兢地牵着马,就想要离开。
这一幕,被孔正看在眼里,似乎再次刺痛了他的心。
面色一板,眼神不动声色的撇过自家的队伍,咬了咬牙,直接道:
“以后在幽州,武者犯错不用下跪!敢磕头,一百军棍!”
声音很轻,但其中的分量,丝毫不轻,甚至可以说,非常重。
这句话似乎不仅仅是对眼前的奴仆说的,还有队伍当中的其他人。
石破天惊!
不能跪?
不能磕头?
从小就是这样的啊?
难道公子是不要我了?
那奴仆浑身一颤,转过身来时,眼中满是迷茫,还有一种惶恐。
那是一种类似于宠物被主人抛弃时的眼神。
可怜又可悲。
赵敦等人的眉头,没有舒缓下来,反而皱得更深了。
互相看了一眼,皆发现对方眼中的惊疑。
这是何意?
他们惊疑的,不是这奴仆的反应,而是孔正刚刚的举动言论。
不许不许跪下,不许磕头?
孔家不是最重规矩吗?
如今族中小辈,当众带头,违反族内的规矩,真的不怕被族中追究?
这孔正来幽州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向自家捅刀子?
这家伙,表演给谁看?
一时间,赵敦等人都迷惑了。
但看着孔正凝重的脸色,眼中的坚强意志,他们突然间释怀了。
或许,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表演。
很多对孔正有了解的铁骨境强者,第一时间就做出了这个判断。
孔正他,也是武者,还是年轻的,高境界的武者。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如今的这句话,这个惺惺作态的行为,只会适得其反,让幽州的武者,对他更为反感。
这样做,没有半点好处。
孔正,绝不可能如此愚蠢。
但是,他们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孔正如此作态,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孔正知晓事情几乎没了挽回的余地,所以,但是,从小就在他人夸赞恭维声中长大的他,早就厌烦了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