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飞瑶担心杀了这些人,无法向朝廷交代。
黄安诧异地看了骆飞瑶一眼,没有正面解释她的问题,反而嘶哑着喉咙问道:
“你觉得他们该不该死?”
“该死!”
骆飞瑶不假思索,回答地很快。
眼中的杀意,很坚决。
黄安又问:
“百姓觉得他们该不该死?”
骆飞瑶犹豫了一下,不由回想起刚才的恐怖场面,心中依旧惊惧。
点了点头。
“该死!”
话语刚落,黄安就立刻接了茬。
“那他们就该死!”
黄安的声音突然变得大了一些,眼神中更是充满着杀意。
“他们现在,就给立即被处死!”
黄安盯着骆飞瑶的眼睛,面容严肃地重复了一遍。
他的杀意,丝毫不比高台下的百姓来得浅。
黄安自认不是好人,但他有底线。
杀人害人,是为了自身安全的需求。
李家这些人不一样,是纯粹的坏。
百姓的人命、妇女的贞洁、贫农的田产诸如这些,只是他们眼中的玩物。
黄安现在,就要杀掉李家人,满足刚才对百姓的承诺。
骆飞瑶看出了这一点,但是,她犹豫了。
黄安的话听起来是正确的,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可是.....”
她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但话音还未说完,就又被黄安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些人被处死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也参与到李家的火药制造一案当中,不是吗?”
黄安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骆飞瑶。
眼神中有种莫名的意思。
“城外有匪徒,时常杀人越货。他们这些人,是因为勾结贼匪,或者本身就是贼匪,因而直接被处死!”
“这在大明律中,也是有规定的,不是吗?”
黄安猜到了骆飞瑶的心思,在骆飞瑶看来,百姓的意见,不重要。
京城和幽州那些大人物们的意见,才更重要。
而黄安现在要做的,就是让百姓的意见,暂时凌驾于京都朝堂和幽州城那些大人物们的意见和看法之上。
黄安一连两个“不是吗?”
直接把骆飞瑶给问懵了。
一直以来的办事方式和思维,告诉她现在应该立刻阻止黄安。
但是,心里的声音告诉她,百姓的心声,就是正确的。
不得不说,黄安碰了运气。
骆飞瑶身上,有着传统的君贵,忠诚的思想。
但同样的,也有文人官员,经常在嘴里讲的那些,为民做主的,成为一个青天大老爷的大道理。
这两种思维,是完全矛盾的,不可能同时真正的存在于一体。
经不起深入思考,也经不起逻辑的推敲。
这本就是官员身上,表里不一的矛盾之处。
满足官话,说什么百姓重要,为百姓办事。
但在实际办事上,秉承的总是领导最大,朝堂最大的理念。
骆飞瑶脑子很好,但面对黄安这跨越历史,跨越世界而得来的,合理的逻辑经验之谈,现在完全懵掉了。
黄安这是妥妥的降维打击。
一时间,心中阵阵烦恼,脑子像是要爆炸,重新长一个脑子一般的痛苦,焦灼。
沉吟许久,她方才在黄安咄咄逼人的眼神中,点了点脑袋,算是勉强同意了黄安的这个主意。
时间拖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