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龙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幺爸出了一点事……”
怕白培德气急攻心,白玉龙赶紧又道:“不过爷爷你放心,蓝胤他们已经找了部队院长亲自开刀做手术,幺爸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白培德听着这话,气闷得紧。
“爷爷。”白玉龙又紧张的叫了他一声,实在怕白培德受不得什么刺激。
白培德缓了一下,似乎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走吧,送我们去医院看看情况。”白培德沉声吩咐着白玉龙。
见白玉龙一直紧张的盯着自己,白培德苦笑一声:“你不用这么盯着爷爷,放心,爷爷不至于一口气上不来。”
他甚至拍了拍白玉龙的肩头:“以往,爷爷听着这种事,肯定会气急攻心,可有你小子在旁边,看着你脸上没有一点凄色,我突然感觉,其实事情也并不是那么糟糕。”
要是白建设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白玉龙不会象个没事人一样,只想拖着他们。
白童守在医院。
整晚她睡得并不踏实,一直牵挂着那边重症监护室的情况。
那边没有情况,就是最好的情况。
二十四小时后,白建设彻底的脱离了生命危险,各种体症正常了,从重症监护室中转移出来,送到这边的病房。
他仍旧在昏迷,整个脸都肿得变形,可以想象,那一摔之下,真的是要掉了他的半条命。
白童看着昏迷中的白建设,仍旧是怔怔的流泪。
这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飞来横祸。
明明大老远的是来喝自己的喜酒,结果,却这么凄惨的躺在病床上。
白童垂着泪,却是在想,这就是所谓的乐极生悲吗?
是自己现在一切都太过顺利,也太过幸福,所以老天爷故意找些事,来折磨她?
正胡思乱想间,白玉龙搀扶着白培德,颤颤微微的找到了这儿。
白童急着抹掉眼泪,不想让爷爷看见自己在伤心。
“爷爷,你怎么来了?”白童问着他,视线却是瞄向白玉龙。
不是让白玉龙瞒着爷爷,尽量拖着吗?
白玉龙耸耸肩,回了白童一个无奈的眼神。
有这样精明的老爷子,这能瞒得了多久。
白培德没有看她,视线却是落在病床上的白建设。
能看得出,白建设真的是遭了大罪,全身上下,都是纱布缠着,渗着斑斑血迹。
“唉,可怜的老三。”白培德长叹着气,人都有些焉焉的。
“爷爷。”白童唤着他,赶紧扶着他在旁边的板凳上坐下,以防他有何不测,甚至示意,让白玉龙把氧气罩给白培德拿来。
“没事,我还顶得住。”白培德摆了摆手。
一生经历的风浪太多,此刻面对此情此景,他倒是少有的豁达。
他甚至反过来安慰白童道:“童童,你也不要太伤心难过。古人都说,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倚,这么出点事,也说不定,以后会有什么好事。”
他这么一说,白童知道是明白。
只要白建设还活着,不是比什么都好。
“我知道。”白童轻声回答:“爷爷,这些道理我是明白,只是看着爸无端端的受这样的罪,心中有些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