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兰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她也明白,眼泪在这个情况下,根本不起作用。对于蓝老首长这样身经数百场大小战役、经过无数腥风血雨的人来说,他的杀伐他的谋断,不是几滴眼泪和亲情,就能让他改变主意的。
“你不管就不管,这事,我自己管,我自己打电话找人。”谢玉兰起身,就去翻着电话薄,考虑着给谁打电话了。
跟在蓝老首长身边几十年,她当然也暗暗积攒了不少的人脉,这打打电话找找人,还是可以的。
蓝老首长看着她居然敢自作主张,自己去找电话找人,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的跳:“谢玉兰……”
他连名带姓的叫着她,只感觉胸内气血翻涌得厉害。
见她不理,真的要打电话,蓝老首长气得将手中的拐仗扔了出去。
他明白,就凭他的声望,只要谢玉兰真的打电话出去,别的那些人看在他的面上,也肯定会答应谢玉兰的要求。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可惜他真的老了,如年迈的狮子,没有了利爪没有了尖牙,谁都没有把他当一回事,他以往再是威风凛凛,可现在,也是行将就木的老者。
这拐仗扔出去,就扔了这么一小段距离,没有打在谢玉兰的身上,当然也并没有阻止得了谢玉兰。
“不许打……”他喘着粗气叫喧着,从轮椅上起身,就要过去阻止谢玉兰打这个电话。
他此刻气晕了头,本来就年老体衰,这一不注意,起身的时候,就一头栽倒在地。
这个动静太大,他的保健医生这些就在门外侯着的,见状立刻就赶了进来:“老首长……”
谢玉兰也被眼前的这个情况吓倒了。
她没料得,居然将蓝老首长刺激到这种地步。
她急急搁下电话,跑了过去,蹲在地上。
却见几名保健医生已经七手八脚的将氧气机给推了过来,谢玉兰恍惚间才发现,蓝老首长已经晕了过去。
似乎,蓝老的情况,不容乐观。
蓝老首长被送进高干医院抢救,谢玉兰心思重重的守在外面。
她不知道,情况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要是蓝老首长有何三长两短,一时间,她能倚靠何人?
她跟了蓝老首长几十年了,早就如菟丝花一样,紧紧的依附在蓝家,要是蓝老首长去世,她又何去何从。
难道,儿子现在吉凶难料,而蓝老现在又是病危垂垂。
蓝老病危的情况,很快就传到了军区。
军区一二把手跟着是连夜赶了过来,毕竟,蓝老首长的一举一动,都跟这个国家有着重大的关联,他有何不测,这可是要全国通告。
总不能让人说,蓝老首长连去世的时候,连个来看望的人都没有吧?
谢玉兰就在急救室门外,低低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