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淑芬如梦初醒,号陶大叫起来:“这不关我们的事啊,我只是帮别人带带东西而已,人家叫帮个忙……”
缉毒民警怎么可能听信这样的解释,哪一个毒贩被抓的时候,不是说自己不知情?
“说吧,你们是从哪儿带来的毒品,又准备上哪儿交易?接头对象是谁?”缉毒警察追问着。
“我不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带……就是那个戴墨镜的女人,让我们帮她带出关口而已,她说她的东西太多了,带不走,让我们帮帮忙。”朱淑芬还在强行分辨。
“哼。”缉毒民警此刻冷笑:“你知道你们这些毒品的份量多少吗?”他敲着记录本道:“你们这毒品,已经够五百克了,按法律法规,这够得上死刑,所以,老老实实交待,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死刑?”朱淑芬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这样子的农村妇女,平时就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跟人吵架闹嘴,真有了什么矛盾冲突,也就是队上的干部出来调解几句,再加上白建国本就是队上的会计,也算是干部,这调查,也算是和稀泥,朱淑芬根本就没有吃过亏。
哪料得,现在,她居然被押到警察局来,说她贩卖毒品,还是死刑,这自然而然,是把她吓得心胆具裂。
白建国听着这话,也是吓傻了。
他那些年,总是要多读了一些书,肚子中还是有些墨水的。
这些事,不可能是警察来跟他们开玩笑,这桌上的毒品还在这儿当证据摆着的呢。
他当然明白,朱淑芬不可能来贩什么毒,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这一点自然是相信的。
这就是给那个戴墨镜的女人帮忙带东西,带出来的麻烦事啊。
而朱淑芬,还在一个劲的干嚎:“冤枉啊,这简直是冤枉,我们没有贩毒啊,我们就是帮忙帮别人带了一点东西,这不是我们的,是别人的,根本不关我的事。”
白建国忍无可忍,一巴掌就扇到了朱淑芬的脸上:“我早就说了,不要带,不要带,这天上哪有这么容易掉馅饼的事,就这么带点东西,别人会给你五百块钱?你一辈子就是贪图小便宜,现在,这贪出祸事来了吧?”
朱淑芬呆了一下,随即恶狠狠的回击道:“白建国,我贪图小便宜,为的哪样?还不是想把家搞好一点?我怎么知道这带个东西会出麻烦?”
她捂着脸,想不通,这世上,怎么可能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她跟蓝玉山只是聊一阵天,讲讲白童的坏话,蓝玉山就前后给了一千二给她,现在她帮人带东西,别人给五百的辛苦费,不是很正常的吗?凭什么不带?
而一边,叶婷是抱着娃,扯着嗓子也是哭了起来:“我不要死啊,我不要坐牢,我不要死刑,我的孩子才这么大一点,我才不要死。”
这么说着,她把手向着朱淑芬一指:“警察,这都是她,这是她一个人的事,根本不关我们的事。”
“什么叫我一个人的事?”朱淑芬回头瞪着叶婷:“你推到我一个人身上?”
“本来就是你。”白利民也是没好气的说:“都说了,不要带不要带,你便不听,贪图便宜,非要带,这下好了,我们都成贩毒的了。”
“够了。”缉毒警察听着他们在这儿吵闹成一片,大声喝止了:“来人,把她们带下去。再一个个的慢慢审查。”
朱淑芬被单独的关在了一个单间中。
面对四周冰冷的墙面,黑漆漆的屋子,朱淑芬终于意识到,这是真的,她真的要坐牢,要被判死刑的。
她不要坐牢啊,她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