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一片其乐融融,一点也没有因为苏沫儿的事受影响。
自家人,大家心中都有数,又顾忌着老爷子的身体情况,大家都是小酌一杯,意思意思就是了。
何况,大家在部队中一直竞争得这么激烈,只差没有摆到台面上来,这突然之间,让他们在酒席上来谈笑风生,没几人能办得到。
这些都是些直来直去的硬汉子,并不是那种长袖善舞的政客,做不出那种面上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事。
蓝玉山端着酒杯,象征性的抿了一点,目光却是不经意的向着白童那边瞄了一眼。
他当然记得,上一次喝醉了酒,他仗着酒意甚至还去找过白童,说了什么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可是,他知道他当时是失态的,居然就这么在那儿昏睡过去,甚至还被白童通知家中的警卫员来接他。
这样丢脸发糗的事,他回来,已经被谢玉兰紧张的训斥过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回去找白童,否定他醉酒后的一切。
他只希望,这一切别被白童这么当面揭穿才好。
而对面的白童坐在那儿,浅笑嫣然,只与蓝老首长相谈甚欢,甚至不时与蓝胤眉目传情一下,根本没有瞧他这边一眼,更没有当面揭穿这事,蓝玉山心中才微微安了心。
****
夜很深了,蓝家老宅里一片安静,蓝景山一家人早就离开,蓝老首长、谢玉兰等人,都已经躺下休息,只有警卫员们尽心尽职的守在外面,担负着保卫这座老宅的安全重任。
蓝玉山深陷在黑暗中,静静的抽着烟。
这是林小柔以往惯常住的小屋。
屋子中许久没有住人,已经落满了不少的灰尘。
可蓝玉山是不许任何人来打扫。
似乎,只要别人打扫过,就破坏了林小柔生活留下的痕迹。
床下,还摆着林小柔惯常穿的棉布花拖鞋,端端正正的摆在床底下。
蓝玉山感觉是今晚喝的那一点酒的作用,似乎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避无可避的跑来林小柔的这个房间。
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最终,他重重的躺在了林小柔惯常睡的那张小床上,似乎枕头上,还残留着林小柔的气息。
他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夜里已经凉了,蓝玉山才从床上翻身而起,轻掸了掸身上沾染的灰尘,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苏沫儿穿着丝绸睡衣,抱着一个布偶娃娃,站在那儿。
“小舅舅……”她咬着下唇,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蓝玉山从林小柔的房间中出来。
蓝玉山睨了她一眼,拿出小舅舅的派头,冷声问她:“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在这儿做什么?”
苏沫儿不答反问:“小舅舅,你来林小柔的房间做什么,她已经被赶出蓝家了。”
蓝玉山冷冷睨了她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这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把苏沫儿气得不轻。
她不服气嚷道:“凭什么说我是小孩子,那林小柔跟我一样大,你为什么不说她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