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凤茹委屈极了。
这一委屈,她骨子中的作劲又发作了。
她躺在病床上,一双眼饱含着泪水,就这么跟着白童控诉着:“童童啊,怎么咱们这些当女人的,就是这么不容易啊。”
白童也知道她的这个婆婆现在又有点戏精上身了,她只能握了握周凤茹的手,低声安慰着:“妈,我知道你现在难受,你忍着一点,别说话,先好好休息。”
可是,周凤茹才不肯好好休息呢。
她赌气的道:“这忍一忍,能忍得过去嘛,你想一想,那东西,都长到肉里去了,再把肉割开,给取出来,这不是活活的受罪嘛。”
见得白童要劝她一点什么,她任性的道:“不要跟我说什么,也不要跟我讲什么革命先烈的故事,不要拿战士们受的苦来跟我说,我就是一个女人,我没有什么钢铁般的意志,我就是受不得这个苦。”
这娇情委屈任何的模样,倒是别扭得好看。
白童有些好笑。
她当然不会要求周凤茹有什么钢铁般的意志,当然也不会要周凤茹来想想革命先烈的英雄事迹。
人家一门子老老小小都是军人,哪样不比自己更清楚。
何况,这又不是什么生死危机的重要关头,非要周凤茹强忍着。
“是,确实很痛苦,我理解你。”白童顺着周凤茹的话说。
周凤茹又任性的抱怨了几句,然后提醒着白童:“童童啊,女人真的苦啊,只有女人,才能理解女人的苦。我不催你生孩子,这生孩子,是要受大罪,真的是鬼门关上走一回。”
白童抽了抽嘴角,这是忘年交真的忘了彼此的身份,好歹你是当婆婆的人啊,居然主动怂恿着儿媳妇不生孩子。
不过这样的婆婆,白童喜欢啊。
看着平时矫情造作,但关键时刻又是通情达理,这样的婆婆哪儿找?
周凤茹又象想起了什么,提醒着白童:“我跟你说,你跟蓝胤没有打算要孩子,但你也不要安这什么环了,简直是太遭罪了,以后,就让蓝胤用套子,他要不愿意,你就不准他碰你……”
白童听着周凤茹这么豪放的话,有一种惊得合不拢嘴的感觉。
这当婆婆的,这么豪放的当着提起儿子和儿媳妇的房事,还要这么振振有词的提出来,这合适吗?
白童的脸,瞬间就羞得通红,她甚至不安的向着病房外面看了看,病房外白玉龙还守在那儿呢,白童可不想这种话,还被白玉龙给听了去。
“童童,你听见没有,我这都是为了你好。现在的观念,就得转变,凭什么男人只顾着爽,最后的罪,却要我们女人来受?晚点,我就让医院给两盒套子,拿回去,让蓝胤用。”
白童此刻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可她还得强作欢颜,连声应下:“好。”
她怕她再不同意,周凤茹说不定会亲自把套子给她们送到家中去。
应付完周凤茹,怕她还要说些什么,白童叫了白玉龙过来:“二哥,你帮着照看一下,我去打点水来。”
说完这话,她也不管白玉龙有不有同意,她自己先一溜烟的跑开了。
蓝景山下午的时候,接着白童的电话,说周凤茹今天住在医院,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