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的议论声更大。
又过了一会,王屏藩再次下来,摇了摇头道:“陛下吃过汤药,刚躺下,此时不宜召见阁部。依末将看,诸位大人还是先回去吧!等陛下醒了,我再行禀告。”
史可法脸色难看,但依旧十分有礼貌的向王屏藩回礼,“王将军辛苦。”
然后,他转向众大臣道:“诸位,陛下身体有恙。若诸位有什么要紧事,可先行回去。”
无人回应,更无人离开。
王屏藩看了看众人,不再多言,抱拳行礼后回了船上。
朱由哲交待过,至少要连续三次拒绝后,才能放人上船。
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生疑,才会安心上船。
史可法看没人愿意离开,于是向旁边奴仆道:“去请当地最有名的郎中来。另外,去酒楼订些饭菜来,不能让诸位大人饿着肚子等。”
而在等待的人群中,冯铨悄悄靠近骆养性,“骆指挥使。”
骆养性回头看到是冯铨,连忙抱拳施礼,“冯阁老。”
冯铨笑眯眯的,“骆指挥使,平时锦衣卫那么多事,你不回去吗?”
骆养性不知冯铨为何如此发问,抱拳向上,“冯阁老哪里话,什么事情有陛下重要?”
冯铨轻笑一声,“骆指挥使对陛下真是忠心耿耿啊!但陛下历来喜欢勤勉做事的事。所以,我感觉你可以回去,陛下不会怪罪的。”
骆养性满心疑惑,不知为何冯铨话里话外都是让自己离开,他眉头紧蹙,“那冯阁老不离开吗?”
冯铨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不怕皇上问我什么,我为什么要离开?”
骆养性顿时不乐意了,冷声道:“我难道怕陛下问什么?”
冯铨笑着看了一下不远处的抚宁侯,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好言劝不了寻死的鬼。言尽于此,其他都看命吧!
骆养性看着冯铨远去的背影,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的疑惑。
朱国弼这时走过来,问道:“那老畜牲说了什么?”
骆养性愣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朱国弼所说的是冯铨,顿时冷了脸,“侯爷,这话可不能让冯铨听到。他小心眼的很,会报复你的。”
朱国弼冷哼一声,“我怕他?”
骆养性连忙劝道:“侯爷,我们现在行大事,能不得罪人就不要得罪人。等事成了,你立下拥立首功,到时候想怎么收拾他都行。但现在,还是得以大局为重。”
朱国弼沉默了一会,恨声道:“我也不想,但这冯铨刚才明里暗里指责我私卖朝廷军粮。我这才发怒。”
骆养性点了点头,刚才他也听出来了,冯铨确实在针对朱国弼。“侯爷,你觉得是不是他掌握了你私卖军粮的证据?”
朱国弼连忙摇头,“不可能,我清理的十分干净,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骆养性点了点头,“那就好。”
突然想起一事,骆养性问道:“侯爷,您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实际上冯铨是在提醒我们,让我们小心行事。”
朱国弼嗤之以鼻,“他会有那么好心?而且若真是如此,他为何不私下提醒我们,偏在史可法面前提及此事?”
“或许……”
骆养性顿了一下,继续道:“或许他只是为了自保。想我们成事,但又不想和我们有过多牵连。如果我们将来失败,他也可以借此脱罪。”
朱国弼看着骆养性,心中惊叹于他的奇怪思路,“你在说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