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很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和话筒,离开了座位。
等几个人走出去,严琨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江小荷,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但没想到这么快,看来你还是怕了!”
江小荷冷静地说:“我怕什么?该怕的是你吧?没想到你与陈佳勾结在了一起,你们想联合起来致我于死地是吧?告诉我,为什么?”
严琨道:“为什么?你到现在还在跟我演戏,江小荷,你看上去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看上去像要拯救苍生,但实际上你最阴险狡诈,一步步把我逼向绝境!”
江小荷笑道:“严琨,我在你心里什么样的形象并不重要,因为你这个人已经从我的世界里清除了,你与我从和小枫离婚那天起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你说的话,你对我的评价,对我而言一文不值,我也根本不会在意。因为一个失败的人,一个被众人唾弃的人所说的话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严琨咬牙切齿道:“江小荷,我被人唾弃,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那个叫谢颖的女人是不是你的人,是不是你故意整我的?”
江小荷说:“是,看来你还不算太傻,如果我不那样做,你怎么会那么爽快地跟小枫离婚,小枫已经在苦海里熬了那么久,你们早就没有感情了,为什么还要死拖着她不放!”
严琨说:“我说了,你是一个歹毒的女人,你把我害得好苦!”
江小荷冷笑道:“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不贪心,放着好好的物流部经理不做,和外人内外勾结,把公司的客户信息透露出去,也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
严琨笑道:“我今天怎么了?你不是刚看到了吗?我过得很潇洒很自在,反倒是你呀,内忧外患,是不是快撑不下去了!我劝你还是尽快同意陈佳的收购计划,这样还能死得痛快点!”
江小荷说:“谁死还不一定呢,我问你,你和陈佳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的?”
严琨说:“很久以前,从我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视你为敌的那一天起。”
江小荷说:“是不是你把客户信息泄露给了她?而她就是洛兹女裤的幕后主使者?”
严琨笑道:“江小荷,你到现在才知道啊!你没发现吗?洛兹女裤是专为梦滋女裤而生的!目的很直接,就是为了干倒梦兹女裤,取而代之!”
江小荷说:“所以,你知道陈佳的目的,才如此积极地与她内外勾连,助她一臂之力?”
严琨说:“我当时并不知道,只是想为了多挣点钱,直到你发现了我的秘密,我才想到投靠陈佳,这才知道她积蓄多年力量就是为了针对你。”
江小荷说:“不止是你,她还派了一个人,就是万霖,万霖差一点在短短几天内就毁掉我的所有的心血。”
严琨说:“既然你现在什么都明白了,应该很清楚,陈佳接下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劝你还是趁早顺从,免得将来无路可走!”
江小荷笑道:“严琨,你觉得我江小荷就是这么容易认输的人吗?陈佳一次次暗地里整我,我输过吗?最后不都是陈佳赔得很惨吗?你呢,你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严琨说:“江小荷,你也太目中无人了!以前赢了,并不代表这一次就不会输,陈佳已经积蓄了所有力量,就是为了这一天!所有你想不到的事,她都有可能会一件件地做到,江小荷,将来很明晰地摆在眼前,你就不要在垂死挣扎了!”
江小荷道:“陈佳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为她卖力?”
严琨笑道:“当我一个人被债主追得无处可藏,在街人被人打得混身是血的时候,是陈佳替我还清了赌债,让我不再东躲西藏,她还让我去她的公司,工作内容只有一个,就是和她一起想办法让你倒下。江小荷,本来这些话我不应该告诉你,但我想现在跟你说这些也不会改变最终的结果。还有很多事,很多你想也想不到的事,都是有人故意而为,这一切都像一张巨大的网,这张网就是为你江小荷而织,所以,你根本无处可逃!”
江小荷冷笑道:“你搞反了,我江小荷做得正行得端,网捉住的是是那些违反法律的人,而不是我。”
江小荷从娱乐会所走出来时,天色已经黑了,她看着外面黑色的夜空,感到迷惘而悲伤,看来,一场巨大的风暴就来袭,而此刻,她只有单枪匹马迎接这场风暴!
江小荷坐在车里,从未感到如此无助,此刻,所有的往事一件件袭来,真相在一点点剥开,洛兹女裤的真正幕后主使人原来是陈佳,原来这个女人从未放弃过对江小荷的报复,不惜花掉所有的精力、财力与时间与江小荷一决胜负!
而此刻,如果自己就此妥协,那么迎接她的将是万劫不复。想到这里,她重新发动车子,向前驶去!
江小荷回到公司时,天已经很晚了,此时,办公楼上早已一片黑暗,她一个人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打开书架,从里面翻找一本本书籍,这些书籍多为一些经济学类的书籍,一些是理论,还有一本专门讲述了现代企业经营案例的。
江小荷一本本地仔细阅读查找,标记,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一阵困意袭上心头,靠在椅背上沉沉地睡去。
睡梦里,江小荷看到一个男人从一团烟雾蒙蒙的雾气里走了过来,那人面带微笑,像一缕轻风一路走来吹散了一团团迷雾。他身形挺拔,相貌俊朗,正向着自己走来,走到近处时,她才看那,那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田敬楠。看到田敬楠的那一刻,江小荷将几日来所有为难、屈辱与伤痛化作泪水,如决堤的潮水般奔涌而出。
江小荷是被自己的泪水浸醒的,醒来的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她的泪水再一次顺流而下。她拿起手机,准确地在手机按键上按下那组熟悉的电话号码,然后果断地按下了接听键。
这是她从深圳回来后,第一次拨打田敬楠的电话,以前好几次她都在迟疑,但这一次,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听到田敬楠的声音。
电话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接通的,这使江小荷始料未及,甚至在接通电话的那一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田敬楠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传到江小荷耳中,那声音带着某种期待与激动:“喂,小荷!”
过了好一会儿,江小荷都没有回答。
电话那边依然是田敬楠的声音:“小荷!我知道你公司现在发生的事,我知道你需要帮助,如果你还想见我,请你站在窗前,我就在你们公司大门外!”
江小荷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果真看到大门外站着一个人,正是田敬楠!她捂住嘴巴,努力压住自己的已经崩塌的哭泣声,用哽咽的声音喊道:“敬楠!敬楠!……”
田敬楠冲着江小荷窗户的方向努力地挥着手臂,他的声音也开始哽咽,道:“小荷,我想你!我想你!我能不能见到你!”
江小荷转身离开窗边,打开门向外跑去,她的泪水顺着脸颊在飞扬,脚步飞快地跑下楼梯,又向大门外飞奔而去,她跑到大门外,看到田敬楠正站在那里,他向飞奔而来的江小荷跑过来,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上班的时间快要到了,厂门口不时走进工人,江小荷立即从田敬楠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说:“我们换个地方吧,上班时间到了。”
田敬楠开车载着江小荷来到黄河岸边,宽阔的黄河水奔涌向前,田敬楠把车停在岸边,牵着江小荷的手。
两人互相注视着对方,还是江小荷先开了口,“敬楠,你什么时候来Z市的?”
田敬楠说:“我这两天一直在Z市,也知道你在为公司的事犯难,昨天晚上看到你办公室的灯亮着就一直在车里坐了一夜。”
江小荷吃惊地说:“什么?你在车里坐了一夜,这么冷的天?”
田敬楠握紧江小荷的手说:“小荷,只要能看到你窗户里的灯光,知道你在那里,我就能感到你和我在一起,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江小荷问:“如果我不给你打这个电话,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给我打?”
田敬楠摇摇头说:“不,以前不打是因为知道你没事,今天我是想要给你打的,但知道你一夜未睡一定很辛苦,不敢轻易打扰你。”
江小荷道:“你怎么这么能忍耐,你怎么这么能深藏自己,敬楠,我不敢奢求你给我什么,只想你不要这样过如此隐忍的生活,只想你能打开心扉。”
田敬楠没有接江小荷的话,过了良久,他说:“小荷,你们公司现在遇到的困难我都知道了,我也已经调查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和共度难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