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这里是临城肿瘤医院。”电话里响起甜美的女声,“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如果是公用电话或者是私人号码,都有拨错号的可能。
唯独医院的客服电话,不可能打错。
没有特殊情况,绝对不会打给隔壁城市的陌生人。
“您好?”对方再次自报家门。
“抱歉,打错了。”
闫时庭挂断电话,眸底的寒意慢慢淬出一把锋利的剑。
他静默片刻,起身,摘下了衣架上的西装外套,一边穿一边往外走。
总裁办的门从里面打开,映入闫时庭眼帘的是坐在秘书桌上被簇拥着的皮冻,有人把追女孩子用的巧克力给她吃。
皮冻一侧的脸颊鼓鼓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看起来很开心。
她的眼睛很亮,嘴角边的酒窝时不时闪现出来。
太可爱了。
小路秘书忍不住揪了揪她的头发,皮冻转头看他:“我是自来卷,这里有两个旋,我妈妈说,一圈横两圈楞三圈敢跟火车碰!不过火车太硬了,我可不敢碰。”
秘书们被她逗的哈哈大笑,皮冻也跟着笑,趁机又拿了两块巧克力放进口袋。
闫时庭的胸膛忽然涌起了奇怪的情绪。
仿佛自己养了多年的白菜被一群猪给拱了,完全忽视自己跟这棵小白菜认识也才不过数日。
“都很闲?”低沉的声音一响,秘书们瞬间作鸟兽散。
小路秘书把皮冻抱到地上,对她使眼色求助,皮冻回他一个‘放心,我搞定’的表情,然后扑过去。
“小哥哥说你虽然严厉,但有人情味。”皮冻抱着闫时庭的腿,仰头对他笑,“我觉得你不仅有人情味,你还善良体贴!”
闫时庭鼻腔里哼了一声。
公司上下只有领年终奖的时候,会说他好。
人情味那种东西,绝对不可能跟自己联系在一起。
这小家伙是在讨自己开心。
得出这个结论,闫时庭胸膛里憋胀的烦躁感消失了,紧抿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嘴甜。”
“巧克力很好吃。”皮冻见他穿戴整齐,手上还拿了车钥匙,歪头道,“你是要出去吗?可以带我一起吗?”
闫时庭没打算带她,可想到她刚才跟那些男秘书聊的热火朝天的样子,胸腔里褪去的复杂情绪又蔓延上来。
“要听话。”
“好!”皮冻牵住闫时庭一根手指。
小丫头肉嘟嘟的手指很软,攥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股温暖的感觉沿着手臂往上攀,在心脏深处温柔的触碰。
闫时庭的手指无意识的弯了弯。
男人冷硬的俊颜没有任何变化,迈腿往电梯方向走。
皮冻人小腿短,跟不上他的节奏,回头看小路秘书的时候险些摔倒。
闫时庭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起来,顺势抱在怀里。
才抱了几次,就有经验了,动作很是娴熟。
吴越在地下车库等着,见老板抱着皮冻出来,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
这孩子又不是挂件,去哪都带着?
他接过钥匙开车,拉开车门。
皮冻刚爬进车里,兜里的手表电话就震了起来。
她快速看向闫时庭,见他跟吴越交代着什么,悄悄按下接听键。
“你给史密斯下蛊了?”皮蛋没听到妹妹狡辩的声音,反而听到悉悉索索的响动。
第一个反应,皮冻遇到危险了。
他立刻登录电脑,锁定皮冻的位置。
几分钟后,手表传来皮冻的声音,有点远,皮蛋立刻拿出耳机戴上,生怕错过营救妹妹的小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