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被老板的精神状态吓到了,急忙进来搀扶,但不敢正眼往浴室的方向看。
“她正在洗澡,我一直守在外面,别说人了,一只苍蝇也没飞出去过!”
闫时庭手背在滴血,病房号的腹部也是血,画面惨烈,他大力敲了敲门。
“叶菀。”他声音哑的像是嗓子里呼了一团沙子。
吴越心疼老板,大声喊起来,“叶小姐,您应一声,闫总醒了!”
哗哗的流水声没有变化。
吴越也有点慌了,按理说洗澡的时候,拿这拿那,水声应该不同。他加重力气敲门,里面哗啦一声响,水声忽然变大了。
门口的磨砂玻璃上刚才能看到的一抹黑影,瞬间消失了。
在吴越的错愕中,闫时庭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地上一条湿哒哒的毛巾嘲讽着主仆两人的智商,狭窄的窗户朝外开着,边缘的毛刺上挂着一条黑色的风衣腰带。
闫时庭甩开吴越,淌着水往里走。
地上很滑,吴越担心老板摔倒,伸手去搀扶再次被甩开。
“我来看!”吴越把头伸出去,一眼就看到正顺着排水管往下爬的叶菀,顿时扯着嗓子喊起来,“叶小姐!你快上来,闫总醒了!”
叶菀仰头看他一眼。
不仅没上来,往下爬的更快了。
吴越恨不得跳下去抓人,无奈他肩膀宽,根本就钻不出去。
好在他眼尖,看到刚走出去的保镖,于是扯着嗓子喊起来,“老六,老六!老六!”
被唤做老六的保镖抬起头。
“叶小姐!叶小姐!快把人请上来!”
不出意外,叶菀刚了落地,就被老六给堵在了墙根,“你可真是个老六!”
叶菀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里,低头不语。
医生给闫时庭的伤口重新缝合,护士也给扎上针,叮嘱他一定要卧床休养。
闫时庭左耳进右耳出,眼睛跟长了钩子一样,死死盯着叶菀。
吴越心有余悸,让保镖加强了病房安全措施,两人才退出病房。
闫时庭不说话,也不肯躺,就盯人。
他个头高,坐在病床上,液体下的很慢。
叶菀感觉天灵盖都被要看他穿了,终于抬起头,“你躺下,液体会流的顺畅一些。”
“……”某人无动于衷。
“皮冻在他们手里,我必须去处理。”叶菀只能摊牌,“她还小,承受能力差,拖延的时间越长,越危险。”
“他们要什么。”闫时庭沙哑询问。
“要我去面谈。”
闫时庭冷嗤了一声,“我不会让她有事。”
“你?你自身难保了好吧!”叶菀冷笑,“闫时庭,如果你不纠缠我,现在我跟皮冻已经在海边度假了!”
“如果你不隐瞒我,去度假的就是我们一家三口。”
“谁跟你一家三口!”叶菀站起身,闫时庭也跟着起身。
他一站起来,差点把输液瓶给撞掉,叶菀急忙伸手稳住。
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竟然跟小孩一样耍无赖。
“闫时庭,我送你来医院,陪你急救,等你脱离危险,我对你仁至义尽了,你别得寸进尺!”
“我被撞是因为你。”
“我让你救我了?你自愿的!”
“……”闫时庭眸底闪过一丝委屈。
叶菀讥讽道,“怎么,心里不舒服?这话你对我说了不止一次,当年我救你是自愿的,没有问过你的意见,所以你本不应该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