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作为江南百姓的父母官,忙碌在外,对家中的事确实是过问极少。
这些年来,自从正室妻子昏迷不醒后,他便将掌家权交给了苏姨娘。
叶楚只知道尘儿和轩儿住在一起,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是苏姨娘亲自安排。
而苏姨娘则是定时给他汇报这两个孩子的情况。
他好像真的没有去过他们的住处,也没有探望过他们...
唯一能见到这两个孩子的机会,便是逢年过节时,能在家宴上见一见。
在家宴上,这两个孩子都性子较冷淡,没有像老三那么亲近他,于是他对这两个孩子便也没那么宠溺着。
难道?叶楚的目光转向苏姨娘,眼神里的怀疑剧增,威严显露。
“尘儿!你不要岔开话题,现在我们问你为何推蝶儿下水?你残害姐妹这是事实,这顿家法是逃不了的!”苏姨娘看形势不对,立马说道。
这时,叶澜尘猛得转头,以极其阴冷的目光看向苏姨娘。
接触到叶澜尘的眼神,苏姨娘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
她的身子往叶楚那边靠了靠,一副可怜的模样,可心里却是在想这小贱人究竟是何时变了性子。
“苏姨娘真不知实情吗,那需要我帮您回忆一下吗。”
叶澜尘从旁边的茶案上拿起茶壶,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话语中尽是漫不经心。
叶澜尘眸子向晴儿处瞥了一眼,晴儿立刻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
晴儿深呼吸鼓足勇气站出来说:“三日前,苏姨娘身边的丫鬟小翠说三小姐得了一些京城的好玩意儿,想要送给我们小姐,就约在后院吃池塘上的听风亭。”
晴儿抽噎了几下,接着说。
“小姐性子单纯,就前往赴约了,两人走到池塘边时,三小姐竟突然出手将我家小姐推入池塘!”
“小姐因为失去平衡,下意识地拉住了三小姐的挂件穗子,也把三小姐拉了下去。”
交待完事情的全经过,晴儿抽噎着拿着帕子擦着泪水。
叶澜尘虽哭不出来,也装模作样地拭了两下眼泪。
苏姨娘听了晴儿的哭诉,猛得站起来,激动地拍案说道:“一派胡言!”
“明明是蝶儿好心分享自己的小玩意,尘可儿竟然推蝶儿下水,她自己也没站稳掉下了水。”苏姨娘指着晴儿,极力辩解道。
\这奴婢竟然敢颠倒黑白,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她!老爷请您明察!\
苏姨娘扭头便跪在叶楚跟前,磕了个头。
这时淡定喝茶的叶澜尘开口了。
“姨娘不必多说了,我想问如果是我推三妹下水,那我手里为何有一条三妹的挂件穗子!”
说着,叶澜尘从怀中取出一件花纹样式细致的穗子,展示给苏姨娘与叶楚看。
苏姨娘正想反驳,嘴张了张,什么话也没说得出,一时没想好如何辩驳。
这条穗子确实是叶采蝶经常佩戴的,上面清清楚楚绣了个“蝶”字。
叶澜尘轻轻一抛,穗子掉落在苏姨娘的脚边。
“三妹妹的东西,还请苏姨娘收好,也请父亲明鉴,只有我被推下水才会下意识抓住这穗子。”
\被推倒的人,会下意识抓住身边的东西,这是本能。\
叶楚看到这里也大概明了是蝶儿推了尘儿下水,却反咬一口。
“苏情儿,真的是大小姐推了三小姐吗?”叶楚眯了眯眼睛,问向苏姨娘。
“妾身真的不知实情,是蝶儿身边的丫鬟来禀报说三小姐被大小姐推倒落水了,妾身爱女心切,就相信了,谁知道…妾身是冤枉大小姐了。”
苏姨娘不断抽噎,一副刚得知真相悔恨的样子,将所有的罪责推给了叶采蝶的几个丫鬟。
“苏情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彩蝶暗藏祸心,想要残害长姐,这番恶毒的心思,是跟谁学的啊?”叶楚蹲下,平视死死盯着着苏姨娘的眸子。
\若是尘儿落水不在了,是谁获益最大?你应该清楚吧。\叶楚站起来背手说道。
叶澜尘第一次觉得这个老爹还算公正,是靠证据说话的人。
只可惜原主太过单纯,一个嫡女,竟然还需在姨娘手底下讨生活,还被姨娘害了一次又一次。
这次落水事件,叶采蝶只是病倒卧床,有府医细心照顾着,可叶澜尘却真的不在了.....
\老爷,不是这样的,这件事真是意外啊!您不能偏心大小姐啊!蝶儿心思单纯,又怎么会害她姐姐呢!您明察啊!\苏姨娘爬了几步,一把抱住叶楚的腿。
\既然…我不能偏心,方才冤枉了尘儿,差点让她受了家法,\叶楚的话顿了顿,看向自己大女儿的眼神中带着歉意。
\那…为了公正,残害姐妹就要受这家法,蝶儿将自己长姐推下水,待她醒了以后,请家法!\
叶楚的话带着坚决与果断。
苏姨娘眸子瞪得极大,疯狂地摇头:\老爷!您饶过蝶儿吧,她这还病着,若是再受了家法,是要掉了半条命下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