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突然问我,是不是真的很想出名?
想出名?我觉得我应该是想的,因为我喜欢那五光十色的舞台,喜欢那万人欢呼的声音,喜欢被人关注的自己……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他见我点头,好像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更加纠结。
他就那样愣愣的看着我,表情变幻莫测,直到我皱眉,他才回神应了一句“好”。
对于他的怪异行为,我并没有多想,直到第二天,我被他带着去见了一位高管。
那高管打量我的目光赤裸裸的让我直犯恶心,说出的话更是让我如坠冰窖。
我逃也似的跑出了那间办公室,冲进厕所吐了个底朝天。
那少年追出来,见我这个状态,要来给我拍背,却被我一把推了开来。
扯动间,我看到了他手腕上露出来的那一道约三公分的疤。
我还没回神,就听那少年苦笑一声:“对不起,是我理解错了,我以为……”
以为什么,他没有继续说,但我已然明白。
也终于清楚了当年他为什么反应那样大,以至于一巴掌让我的脸肿了三天。
他以为,我在他出道那天,就知道了他被潜规则。所以那天我摸上他的袖口,他才会那样应激。以为我说的想出名,是愿意出卖身体去换,所以才带我去见高管。
他与我站在厕所许久,我盯着他手腕上的疤只觉得荒谬。
最后,他给我留下了一句话:“不要像我这样,不要让自己后悔……”
我说:“不可能。”
最后,他笑了,又如以前那般,温和的朝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他死了,重度抑郁……割腕自杀。
我知道他为什么抑郁,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因为那个高管,也因为我。
他把我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我同意了高管,那么他就能解脱……
但他看错了,我确实是最后一根稻草,但却不是救命稻草。
少年的葬礼我去了,炎炎夏日,我站在墓碑前瑟瑟发抖。
少年的经纪人问我怎么了,我说冷。
哪里冷?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心冷,皮冷,连骨头都是冷的。
后来,我的出道位换成了剩余五位成员的成团出道。
挤挤囔囔的十人宿舍突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开始了疯狂训练,几乎将训练室当成了家。
老师们劝说我要劳逸结合,说这训练室哪有床铺舒服。
我心说有的,在训练室里可以看日出日落,在宿舍我却只能看着那少年的床铺。
相比较之下,训练室还能让我稍微休息一下,不至于让我面冷,心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