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心里自然排在首位,哈,怎么会不是呢?”
安奕讥笑着捏住柳云烟的下巴,用力到他眉头都皱起来:“若非为了你,我何必放弃翰林院这条最是稳妥的路子,屠了一个山寨,只为攀上大长公主好进刑部?
若非为了你,我何必故意引起陛下的注意,自愿成为他手中的利刃,帮他肃清朝堂,只为帮你换一道封爵的圣旨?
你以为我不想回家住?不过是刑部更安全,能睡个安稳觉而已。”
“我,我不知道。”柳云烟听的浑身发抖:“这些我都不知道。”
安奕嗤笑了一声,松开捏着他的手,懒洋洋的向后靠去,晃着手腕上的铁链,居高临下的睨着要哭出来的人:“你当然不知道。
你满心都是回侯府,是为你母亲报仇,我这无关紧要的人在做什么,你哪里会关心?”
“不是的,夫君,不是的!”柳云烟膝行到他面前,伸手去抓他的手,却被避开。
惯性让他扑倒在地,额头磕到软榻,咚的一声,响的厉害。
若是之前,他撞的这么厉害,安奕一定是会来哄他的。
但现在安奕却只是晃着手腕上的铁链子,冷漠的看着他。
“你为何不告诉我?”
柳云烟晕乎乎的瘫坐在地上,干笑了一声:“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夫君,你晓得的,我一贯蠢笨,哪怕你事事提点,我也只是不被人取笑罢了。
而你方才所说,件件事关你的前程,甚至朝堂斗争。
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我,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是么?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离京,又将我抓到这里的呢?”安奕毫不留情的拆穿他:“打听几句话而已,很难吗?”
柳云烟想要反驳,他慌张的看了安奕一眼,整个人就愣住了。
安奕双眸之中清冷一片,再不见往日里看到他时,那温柔宠溺的模样。
就好似……
“夫君,你不是在说气话,是真的不想要我了?”他恍惚的问。
安奕点头:“对,我不要你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惊雷炸在了柳云烟的头顶。
他心疼的几乎要炸开。
“不成!”
他猛的蹿起来,将安奕摁在软榻上,毫无章法的胡乱撕扯起来:“你不能不要我!没有夫君我活不了的!
你说过我是你的夫人,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你不能骗我!
夫君,你不能这样,你是这世上唯一不会抛下我的人,唯有你不能离开我。”
安奕平静的躺着,笑了声:“我已经不要你了。”
柳云烟的手一顿,他朦胧着泪眼,直勾勾的看着安奕的脸,猛的伸手捂住那双冷漠的眼。
他也学着安奕笑出声,但那笑声里带着颤抖,比哭都可怜:“不会的,夫君,你只是在生我的气。
等我都给了你,让你舒服了,你就会消气的。”
他抽出发簪,让自己那头被安奕夸过许多次的秀发,披散在他的身上
……
……
抽泣声响起。
安奕始终一动不动,放任他胡作非为。
甚至还有心思欣赏那四条铁链,在阳光下泛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