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看着一言不发的尚云朝,嗤笑了声,猛的捏住他的脸颊,把人扯到面前来,弯下腰笑眯眯的看着他:“问你话呢,我尊贵的摄政王。
您这是改了主意,不想要我这个榻上之臣,不肯助我一臂之力了?”
安奕脸上带笑,但一双眸子却阴恻恻的盯着尚云朝。
像是一旦听到不满意的回答,就会当场做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尚云朝被捏的脸颊发酸,心里本就不满的他,彻底的冒出了火气。
他冷哼了声,抬起腿顶在安奕人中上。
“嗷!!”安奕疼的人都绷直了,松开捏着尚云朝的手,弯着腰直倒吸气。
“你捏疼我了。”尚云朝剐他一眼,揉着自己的脸颊,绕过他翻身上马,冲他伸出手:“不走?”
安奕看看高大的马背,再低头看看自己撇开的腿:“你让我怎么走?
下这么狠的手,你想当寡夫?”
尚云朝不自在的偷瞄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语调抬高了些:“走不走?”
“走走走。”安奕忍着疼磨磨蹭蹭的上马,坐在尚云朝的身后,努力往后仰着让自己舒服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也就是你了,其他人敢这样,啧。”
“你还想有谁?”尚云朝说完猛的一夹马腹。
马嘶鸣一声疾驰向前,把虚扶着马鞍的安奕猛的一晃,瞬间坐实了。
“嘶!”安奕脸都白了:“谋杀亲夫么!”
“还敢胡说?我看你教训还不够。”尚云朝虽然嘴硬,却勒了缰绳让马跑的慢些。
但依旧颠簸。
颠的安奕回到农家院时,走路都是跨的最大的步子。
他那狼狈的背影,逗乐了尚云朝。
“还笑?”安奕无语的回头:“去找伤药啊,到时候鸡亡蛋打,我看你余生用什么。”
见他还能同自己玩笑,尚云朝悬了一路的心落了下来。
还好,他并未生自己的气。
那么……
就该他刨根问底了。
尚云朝跟着安奕进屋,从箱子里取了伤药,递给了安奕。
“让我自己来?”
安奕不仅不接,还大咧咧往床上一躺,手肘撑起上半身,冲尚云朝挑眉示意:“王爷,是你伤了我,涂药不该是你来么?”
“爱涂不涂。”尚云朝把药瓶往安奕身上丢去。
安奕接住药瓶,长叹了一声:“唉,我下属看轻我就算了,我夫人也嫌弃我。
算了,人啊,一旦落魄就得看人眼色,涂药又算什么?哪怕是真被伤到起不来,我不也得忍着么?
谁让我的夫人不想陪着我,要离我而去呢?
罢了罢了,大不了自此分道扬镳,我换个张扬些的身份,重来一次便是。”
“换什么身份?”
尚云朝没被安奕茶到,他听出了自己以为的重点:“你要继续装作牧森山?
不成!山匪没有戒心,天色又黑你才能糊弄过去,若换做牧森山熟识的人,你一定会露出马脚。
不要去冒险。”
“你都不要我了,管我做什么呢?”安奕啪叽往床上一躺,药瓶也故意丢在一旁:“干脆你再踩一脚,彻底废了我算了。
免得我还有念想,以为你舍不得我。唉,幸亏我还有些傍身的手段,另找人辅佐应该也不难。”
他贱嗖嗖的逗尚云朝,就想他给自己涂药,然后借口自己伤的厉害,让他给自己检查下功能,欺负欺负人。
却从未想过,对于心思深沉的摄政王来说,他这近乎撇清关系的茶言茶语,会被脑补成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