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沉默很久,苦笑一下:“她有一线生机,在北面,她去了,对吧?
知道了,我会等在府里,等她来为被我害死的族人复仇。”
说完,他冲着安奕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安奕看着国事离开的方向,也准备转身离开。
“仙师,等等!”陈漓的声音,从巷子里的马车中传来:“这邪祟,您不除么?”
早知道藏在那的安奕勾起嘴角:“她有亲人在世,身上的罪孽也没除干净,不好动手。”
“但若是亲人同意呢?”陈漓忍着剧烈的头痛,问:“若是亲人让她魂飞魄散呢?”
安奕是真吃惊。
他知道是全息,知道是假的,但陈漓不知道,他在以为这是自己母后的情况下,让旁人将她打的魂飞魄散?
可真不愧是最后能当皇帝的人心真狠。
“可。”安奕手一抬一压一挥,眼前的厉鬼就消失了。
缠绕陈漓几日的头疼,似乎也放松了很多。
他长出一口气,返回皇宫。
可他忘了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多的是整夜不睡看热闹的朝臣,这些熟悉他声音的人,得知马车确实进了宫后,都心寒的彻夜未眠。
然后啊。
等耶律宁安带着一万铁骑到城门口的时候,守城的将士根本没禀报任何人。
等这大队人马从长街踏过到宫门口时,守门的将士不仅帮他们开了门,还行了大礼。
而当耶律宁安一身戎装,在金銮殿上拿出所谓先皇遗诏,并说出陈思贤未死,在漠北养伤的时候。
一众朝臣甚至都不去质疑,这和之前鬼太后的行为有所出入,恭恭敬敬的往下跪,高喊着耶律太后万岁。
事情发生到这儿都有些离奇了。
但偏偏朝臣愿意当个傻子,将所谓遗诏奉为圭臬,讨伐谋朝篡位的陈漓,将他抓了起来。
一切顺利的,像一场儿戏。
可偏偏,安奕真的就利用这所谓的遗诏,名正言顺的登基了,甚至还让史官把陈漓和国师的恶行书写的清楚明白。
然后。
这位才登记不到一个月的皇帝,给自己下了个罪己诏,将当初尚将军夫妇的冤案翻了出来清洗干净。
就在朝臣不清楚他要做什么的时候。
他突然就退位了。
将皇位让给了自己刚满月的“儿子”,直接离开了京城。
这已经不是儿戏,简直就是发疯。
可是,一想到他哪怕登基祭天时,都拉着摄政王不放,难得上朝那几天,眼神也不离摄政王的模样。
这疯发的又合情合理。
反正,他留了个孩子,这陈国还是陈家的天下……
也不是不行。
京城外的官道上。
马车里。
尚云朝给安奕倒了杯酒,戏谑的问:“那可是皇位,你真就舍得?”
安奕接过酒杯抿了一口:“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要伺候后宫,这差事我可不要。”
尚云朝沉默了好半天:“所以你把这好差事,给了你表外甥和母后?”
“我想只给母后,是她不乐意当女皇,我也没办法。”
安奕无所谓的一耸肩:“不过,我那表外甥想独当一面还要十几年,当个垂帘听政的太后,和女皇也差不多吧。”
至于说那孩子到底能不能长大,长成什么样,跟他无关。
二十年后。
江南的一处宅院里。
安奕看着尚云朝闭上眼睛,也跟着闭上眼睛。
哪怕他一直努力帮他养着,还用上了系统的药,可尚云朝亏损真的太严重,再加上又非要缠着自己胡闹,留下他二十年都已经很是难得。
{走吧。}
收起魂珠的安奕,看着一脸犹豫的楠楠:{想说什么?}
【回系统空间吗?】都失忆几个世界了,还不恢复啊?
{不会。}安奕摩挲着手里闪闪发光的魂珠:{选个现代世界,要简单一些,这个世界我费了脑子,累。}
【……】跑腿送钱的是它,半夜放全息投影的是它,想出遗诏这个办法,努力练兵的是那位太后。
宿主他怎么好意思说累?
系统在心里骂骂咧咧的半天,还是乖乖的把面板调出来,寻找合适的现代世界。
算了。
宿主在小世界里玩的这么开心,就先不提不开心的事情了。
反正漫游者现在躲得很深,谁都找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