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这是我最后一次这般唤你。”

独孤丹云渐渐皱起眉头，不知在想写什么。

只见韩素抬起左手，一剑斩下了自己的小拇指。

“生而不养，断指可还生恩，独孤丹云，今日之后，你我恩断义绝！”

独孤丹云微微一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韩素扯下衣袖包好了伤口，转身抱起叶徽的尸体离开。

“最后提醒你一句，快些离开吧，接下来我会对你们龙渊宫赶尽杀绝！”

沐月白痴痴的看着韩素，无奈叹息。

她知道，二人之前的约定算是作废了。

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人家才刚死了师父，此时应该恨极了龙渊宫的人。

韩素神色平静，带着师父朝着东宫赶去。

而此刻沐月白也带着失魂落魄的独孤丹云离开。

走之前，独孤丹云拿出手绢，将那只断指捡起。

只是她的手，全程都在颤抖。

要是当真一点不在意，当初在南宁城就不会心软。

其实哪怕韩素拔剑相向，她也能接受。

她唯一没想的是，韩素断指还恩，要与她恩断义绝。

不容独孤丹云多停留，沐月白拉着她离开了国师府。

韩素带着师父走出国师府，外面的禁军看到这一幕，纷纷跪地。

皇后崩殂，这等大事，今日怕是少不了要掉脑袋的人。

韩素没有去理会街道两旁跪俯的人，失魂落魄走向皇宫。

今夜，朝野震动，景阳楼大钟响了又响。

……

早已回到天鉴司的沈南风听到钟声后立马站起身来。

此时连玄霜都还没回来，他心中难安。

景阳楼钟声响起，必定是发生了大事。

又在今晚这个时间，想来必定是皇后出事了。

这也在意料之中，沈南风一直都知道，那两人之间，至少会死一个。

当然，也可能今日她们两人会同归于尽。

只是在原本的设定之中，他们的决战不该如此提前。

所以结局到底如何，他一开始也不敢确定。

此刻沈南风很是担心韩素的状况。

他来回踱步，此时也不知道该去何处找她。

片刻后，一位地煞暗探来报。

“沈主簿，皇后崩殂，监国太子大怒。”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听到这个消息时沈南风还是愣了许久。

“韩主司呢？”

“韩主司将皇后的尸首送回东宫后，独自离去。”

“京都的乱局，平定了吗？”

“如今城外不老阁山下，禁军似乎还在围剿什么人。”

“备马！随我出城！”

沈南风猜测，这个时候韩素必定杀心极盛，这个时候，她或许直接对龙渊宫的人出手。

于是给玄霜留信之后，他带着一部分地煞暗探的人出了城。

韩素之前刚收了那样的重伤，身边没有人保护。

她总是那么爱逞强，再加上此时情绪到了极度愤怒的时候。

指不定她能做出什么事？

其实她做什么都好，沈南风怕的是这种状态下的韩素会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