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牡丹又道：“大人，除魔协会最近有新动作。”

李伊转脸看向花牡丹，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他们又做了什么？”

“自上次向界外战场深处传达了回应后，他们打算将人界的现状整理后传达给界外战场。”花牡丹轻笑：“他们好像要请杨极阳回人界。”

听到杨极阳这个名字，李伊心动，这个名字已经成了她的执念，她一想到杨极阳在界外战场浴血奋战，她就心疼到无法呼吸，她想要杨极阳回来，立刻回来！

李伊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是‘杨极阳’护着她被箭矢射穿的画面，那个护着他的人好像是杨极阳，又好像不是，他被箭矢射穿后，说了什么话？

李伊抬手扶额，闭上眼。

女装胡里连忙扶住李伊，“大人，您怎么了？”

李伊摇摇头，想不起‘杨极阳’说了什么话，再抬眼看女装的胡里，只觉得陌生。

小狐妖是从什么时候化形的？没印象了，只记得当年我要跟小狐妖解除主仆契约，小狐妖死活不愿意，急的开口说了人语。

后来，我默许了小狐妖的跟随。

再后来，就是痛苦的轮回。

第一世，我在人间，是个富贵人家的独女，我悲天怜人，广结善缘，却被恶徒盯上，就在生死关头，是胡里如英雄般出现，拯救了我。

那是我第一次和胡里见面，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狐妖了，身上妖气十分淡薄，隐隐有仙气散出，似乎要得道成仙了。

胡里救了我，要带我隐世修行，但我心系天下苦难之人，不肯隐世。我在人间热闹的集市修心，我在人间贫苦的难民营修行，我虽然出身富贵，但我亦有一颗仁心。

修道第十年，我被羲岐找到，羲岐拖我入鬼界，跟我深情表白，我是怎么拒绝他的？记不清了，只记得胡里来接我，把我从无尽的白色花海中牵回了人界。

羲岐追到了人界，强塞给了我一个官职，还给了我一缕他的头发，我用那缕头发编成了手链戴在手上，他摸摸我的头，无奈的回了鬼界，羲岐不能离开鬼界太久。

修道十五年，我遇到了人王转世，他叫，他叫，他叫……？他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怎么会想不起来？

我记得我一见到他，就忍不住的靠近他，为他付出我的所有，可他对我却没有半点情爱之心。

我伤心欲绝，恰逢人界政权更替，战乱四起，民不聊生，人界怨灵难消，我受不了人界满是苦难和绝望，自尽了。

我用毕生修行度化了人间的怨灵，随那些怨灵一起入了轮回。

我自尽时，人王转世跟我道歉，说是他误了我。这样一个刻苦铭心的人，可，为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叫什么了？他叫什么？

不该如此的？我第二世转世，遇到他时，他叫什么？想不起来了。

第三世时呢？第四世？第五世……竟然全都想不起他叫什么了，怎会如此？大概是我的力量还恢复得不够多。

李伊思及此，再凝神看胡里，“我第一世转世时，杨极阳那时，叫什么名字？”

女装胡里心跳加速了一拍，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想起什么了？不该想起的，我抹了她的记忆。

女装胡里镇定的睁眼说瞎话：“不记得了，时间太久了，大人您还记得他叫什么吗？”

李伊蹙眉：“不记得，想不起来了，正是因为我想不起来叫什么，才问你的。”

李伊又看花牡丹：“你记得吗？”

花牡丹连忙摇头：“我怎么可能会记得？我那时只是一朵小花妖啊。”

“大人，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我们得朝前看。”女装胡里打岔，转移话题：“大人，马上您要高考了，还是多刷几道题吧。”

一提到高考，李伊便收起心思，点头：“确实该多刷几道题。”

花牡丹见此便道：“大人，牡丹还需要做什么？”

“一切如常，继续监视他们。”李伊缓缓伸出手：“给钱，现金，我要买书。”

花牡丹迅速从西装裤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从钱包里拿出全部现金给李伊：“大人，我不是每个月都往您卡里打钱吗？花完了？我再给您打点？”

李伊接过现金，随手塞进衣服口袋里：“没花完，我只是懒得去取现金。你说要是能发明出那种手机贴一下就付好钱了，这种付款方式多便捷，我也不用取现金了。在鬼界，这种便捷的支付方式都实行好多年了。”

花牡丹收了钱包：“现在不是能刷卡支付吗？”

“学校小卖部，买零食最多不超过二十块，你要我刷卡支付？”李伊侧目：“你自己说，离谱不离谱？”

“也是。”花牡丹眼睛一转：“这或许是个商机，我要去做投资，找人改变现在的支付方式。大人，牡丹先告退了。”

李伊默许，花牡丹消散在原地。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女装胡里赞道：“人类在创造另一种修行方式，这很好。”

“你是说科技发展？”李伊想了想，微微点头：“嗯，科技改变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