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秦铮,经过七天的赶路,终于在第八天早上赶到了通州,通州知州早就接到消息派人在城外官驿迎接。
待入了城,发现通州城还不如云江繁华,大抵是洪水闹得吧。
“大人您可算到了,小的接到消息就派人在官驿守着了,可算把您盼来了,小的已为大人准备好了接风宴,大人里面请”
“有劳徐知州了”
“大人客气了,这是下官份内的事,大人请”
秦铮率先进到县衙,进去才发现,里面还有其他人。
“这些是?”秦铮疑惑
“大人,容小的介绍,这是通州城内广发粮铺的赵掌柜,这位是蒲城来的孙掌柜,还有这位是通州的员外老爷…”徐知州一一介绍着
秦铮不动声色,自己刚来通州,为何会有这么多本地乡绅来。
通州在他接任水部侍郎没多久就发生过一次洪灾,这一路他走来,百姓脸上的愁苦是掩盖不住的,他们竟还有心思设宴,再看这宴席,大鱼大肉,没有百十两银子置办不下来,这些都是民脂民膏。
因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故而说话都谨慎,秦铮食不知味,小心应对,还是日后慢慢探查吧,他在心里道
吃完饭,就有下人带秦铮下去歇息,赶了这么久的路,他也累了,洗了个澡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带上小厮出城了。
一路上满是洪水过境留下的痕迹,良田被冲毁,道路也被冲垮,还有些村子房屋也被冲毁,满目疮痍。
他带着小厮到了一个叫做清水村的村子,这个村子受灾最严重,很多房屋在洪水中冲毁,村中有很多临时搭建的茅草屋。
突然,一声凄厉的声音传来
“来人呐救命啊!翠儿啊,你可别吓娘啊!”
秦铮带着小厮大跨步往声音来源走去,只见一个茅屋前围满了人。
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抱着一个女孩哭声凄厉,女孩有十五六岁,长相清秀,额头上有伤口,此刻正流着血。
秦铮见后赶忙让小厮去请大夫。
这时只听人群议论纷纷
“这姑娘也是个烈性子,好死不如赖活着,干嘛想不开”
“她爹欠了人家赌坊的赌债,听说把她抵给赌坊了,那赌坊都是些三教九流的,到了那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不是听说已经戒赌了嘛,还有二十两没还,本打算收了这季庄稼再找人借点就能还上了,谁曾想竟遇到洪水”
“哎,也是这丫头的命啊”
秦铮听他们言语,心下疑惑
“这洪灾过后,朝廷不是拨的有赈灾银吗?”
“小伙子是外地来的吧,哪有赈灾银这一说啊,上头就派人每家发了五十斤米就算完事了,这场水患,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呢”
秦铮听罢满心震撼,通州前任知府在赈灾折子上可是这样说的,有房屋被冲毁者,知府主持人修缮,每家视受损情况而定,严重者一家可得二十两赈灾银。
他来到这房屋良田半数被毁,如果这都不算受损严重,他真不知道怎么才能算严重了。正想着,就见小厮带着大夫匆匆而来。
大夫上前给女孩把脉,过了会道
“没大碍,不严重,我开几副药给她就可以了,之所以昏迷不醒,许是长期吃不饱的缘故”
众人心有戚戚,这洪灾把庄稼都冲了,谁敢敞开肚子吃饭啊,再加上他家为了还赌债能卖的都卖了,要不然也不会拿她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