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妃子怀孕,娘亲每日侍奉在侧,一日那个男人喝醉了酒,强行宠幸了我娘,我娘从来都不是自愿的,自此我娘便经常遭到辱骂,殴打!”
他牵了牵嘴角,苦笑道:“我娘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即使自己过得不好,但总是尽可能帮助身边的人,那些下人见我娘可怜,时常会偷偷照拂我娘,我生下来后,从小便不受那个男人待见,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
“阿木达出生后,太子和阿木达时常欺负我,我娘总让我忍着,可我不想忍。”
“我经常和他们打架,他们打不过我,便骂我是野种,找来下人一起对付我,我年纪小,自然打不过他们。”
“有一日,他们哄骗我去狩猎,却将我独自丢在山林中,我在林中迷了路,后来就遇到狼群。”
“那一年我不过十岁,我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可我知道我不能死,若我死了我娘该怎么办?”
“狼群中的头狼大抵也知道我是个孩子,倒是没有让其他狼一拥而上,而是想要独享我的血肉。”
“我手中只有一把匕首,好在我平日里经常偷看士兵练武,偷偷学了些,我人虽小,但胜在身形灵活。”
“虽然受了伤,但却将头狼斩杀,其他的狼见状不敢惹我,我这才捡回一条命。”
“可当时下着雪,我在林子中迷了路,靠着生吃狼肉活了下来。”
“回到宫中后,那个男人终于对我有所改观,可皇后却在我和我娘身上下了蛊,太子命我去杀人,当时父皇身边有一名大将,父皇极为看重,但那人更加赏识大皇子,对太子总是爱搭不理。”
“太子设计将那人灌醉,再威胁我去杀了他,我不敢反抗,便杀了那大将。”
“那男人得知后异常愤怒,将我关押起来,我娘不忍我受苦,取了自己的心头血将我身体中的蛊虫引出,又哀求贵妃娘娘放我一条生路。”
“阿木罕怕我再回草原,自然不敢那么轻易放我离开,便让人在我脑中扎满银针,让我失去记忆。”
“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只看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
沈遇眼中闪过一抹恐惧:“我被卖给了马戏团的人,从那时候开始我便如一只野兽般被人关在笼子中,他们逼着我和动物一样表演,博取别人的同情挣钱,若那日没有挣到钱便是一顿鞭子。”
“有一日又没挣到钱,班主喝了酒再次拿出鞭子抽打我,我实在忍受不了,趁着他醉酒我用酒瓶的碎片杀了他,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沈遇一口气讲述到这里,那些无休无止地鞭打好似又回到了眼前,他的身子不由得紧绷起来。
落落忙伸手抚在他的心口,轻声安慰道:“别怕,阿遇,这里不是那个可怕的地方,我在这里,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