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笃定顾幽书只是信口开河,想要借此机会显露自己的仁慈心肠,但是做好人哪有那么容易。太子主张放弃新州百姓,虽然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但是这个坏人也是当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再踩着他的脑袋当好人。
此时,顾幽书没办法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也不知道林牧云的计划是什么。当然,他是相信林牧云的,如果没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林牧云是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的包下整个东坊的。
“怎么,无话可说了吗?”太子冷笑道,随即对陛下道,“父皇,儿臣认为三弟只是因为在封地与农民接触得太多了,才会对新州的灾民心生怜悯,故而冲动的提出了这样的无稽之谈,可以理解,但是不支持。”
太子显然已经占据上风,朝堂之上也是一边倒,纷纷支持太子去了。
“陛下!”这时,一直沉默的宁相开口说话了,大家的目光随即被吸引,“一直以来,镇国候都是全心全意的为大殷着想,三殿下与镇国候称兄道弟,难免受镇国候影响,对很多事情都有独特的理解,这个老臣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好。”
“嗯,朕并不责怪三殿下。”陛下认为宁相是在为顾幽书挽回颜面。
“不,陛下,您不仅不能责怪三殿下,还应该支持他。”
呼!宁相这话一出,全场皆惊,难不成宁相是站在顾幽书那边的?
“宁相,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可是一国之相,您的话可是会影响陛下的决定的,难道您也要跟着我三弟拿大殷的未来做赌注吗?”太子忙是说道。毕竟宁相的话语权超过了满朝文武。
“拿大殷的未来当赌注?”宁相笑了笑,“呵呵,太子殿下,可能您误会了,相比较于在三国联军南下时把大殷的存亡交给镇国候,这一次真的不算什么。大殷自建国以来,就一直在拿国运当作赌注,也正是大殷的每一位帝王敢于去赌,所以才让大殷走过了二百年,所以,老臣依然相信,命运是站在大殷这边的,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那宁相的意思是?”陛下饶有兴趣的问宁相。
“也许老臣真的老了,有些事不敢去做,也没有精力去做,但是镇国和三殿下依然年轻,他们聪慧、勇敢、善良,有些我们认为不可能做成的事情他们都敢于去做,大殷本就是一个进取的国家,老臣相信,大殷有三殿下和镇国候这样的年轻人,定然可以走得更远。所以,老臣在此用仕途为三殿下和镇国候担保,若是此次他们不能拯救新州十余万灾民而把大殷推向衰弱之路,老臣自愿脱了官服,从此告老还乡。”
“宁相……”
顾幽书十分感动,没想到是宁相在支持他。
宁相为顾幽书做担保,而且是以仕途为担保,这确实让满朝文武大吃一惊。顾幽书这一年来的成长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仅凭这一点就让宁相以仕途担保,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
“太子,你怎么说?”陛下并没有急于决定,而是问太子的意见。
“回父皇,儿臣……儿臣……”
太子欲言又止,看了看一边的宁相,宁相昂首挺胸,给人生畏的气魄,太子知道,宁相在朝堂上的地位太重,他都为顾幽书做担保了,若是做太子的还不识时务继续反对就是与他为敌,这一点很不好。
“儿臣保留意见,无话可说。”
最终太子被迫让步,默默站到了一边。
“也罢,那就按三殿下所说,执行他的计划,不过,国库只能出二十万两,更多的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三殿下,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