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以终于睁开了眼。
眼睛睁开了,不知身处何方。身体僵硬,宋千以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
自己怎么又没死啊?
他好不容易从床上坐起来,直起腰,全身骨骼如同许久没用的铁器生锈一般迟缓酸痛。
宋千以揉着的双眼,大脑空白一片。他环顾周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从床上下来,感受到一阵冷流。
他大脑没开机,下意识来到门前,将门推开。
这一推,彻底被夹着雪的寒风从头冰冻到脚趾,冷的直打颤。
赶紧将门关回去。
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宋千以将被子裹在身上,又推开了门。
片片雪花拍打着面颊,宋千以攥紧了被子,走进院内。
院内白花花一片,他踩在雪地上,脚下印出一个又一个脚印。
“这谁啊?”寒风中,一道声音伴随着风声响起。
宋千以侧过脑袋朝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正好见到小白懒洋洋躺在雪地里吃雪:“醒了?”
虽然宋千以凭空多出一段记忆,但在他的意识中,自己不过浅浅睡了一觉做了个梦。他问:“我睡了很久?”
小白给了答复:“不久。”
它翻了个身,躺雪地里继续淋雪。
宋千以说:“我怎么在这?花妖呢?池尧呢?余若宁呢?狐老头呢?”
“你现在是不是该担心些其他人?”
宋千以:“比如?”
“你那乖徒弟。”
“哦,那我徒弟呢?”
“外头呢。你能不能把被子放回去?落了雪会潮的!”
宋千以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件蠢事,回道:“奥奥奥!放回去放回去。”
将被子放进屋里,大脑再次反应过来其他问题,忙跑出去问老虎:“小白!我怎么还活着?”
小白多的不说,就一句话:“复杂,懒得讲。问你徒弟去。”
“奥对对对,我还有个徒弟……”
小白摇头。看来这家伙的脑袋真被狐狸砸出毛病来了。
宋千以口中念叨:“徒弟…徒弟…徒弟……”
出了院子往外一看,一位身形欣长,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双手拿着扫把,在外头扫雪。
他头发高高束起,衣摆自然垂落,整整齐齐,明明是黑色的衣衫,无任何多余的装饰,穿在他身上却并不觉得素。
地上的积雪很厚,小雪飘飘落在扫过的地面上,留下一层薄面。他的肩膀上也有雪花落下,形成鲜明对比。他并不在意,垂眸为房前扫出一块空地。
他的侧颜,宋千以越看越觉得面熟。以为是视线被雪花挡着,有些模糊不清,便眯起眼,仔细瞧着对方。
吼!他说怎么这样面熟,跟自己徒弟长相神似啊!
这谁啊?难不成是徒弟失散多年的亲爹?
呀!徒弟找到爹了?
宋千以的心中很是震惊,已经开始想与徒弟说拜拜时的发言了。
那人似乎感受道有个目光在看着自己,一扭头,视线与宋千以对上。
别说,这么一看,更像自己那位徒弟了!
呜呜呜……徒弟啊……以后你要跟着你爹好好的,师父会永远记得你的呜呜呜……
宋千以内心很是伤感,不待他情感发泄多久,对方的一句话打破了宋千以的发神经。
“师父你……醒了?”
宋千以:“啊?”
对方看起来非常惊讶,手中的扫把被丢在一旁,整个人朝宋千以飞奔而来,他喊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