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弗朗西斯科的堂啊！”

宋世绩猛然想起一般说道：“哦，对对对~那个堂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得从意大利说起。”

“在意大利这个被称为‘欧洲的中国’的国家内，他们有着和我们非常相似的传统，且家族观念非常严重。在他们的江湖里，一个家族中、或者说一个派系中，最受人尊敬的人，会被冠以‘堂’字的称呼，这个人在本家族内有绝对的权威。”

“只是在本家族么？”宋世绩不太了解那边的风土人情，问了这么一句。

祖儿拿着电话思考了片刻：“怎么和你说呢？他们那个家族，有点像濠江江湖中的帮派，咱们这儿不是称为14尅么？人家那边就会称为彼德家族、托尼家族，反正是一个意思，核心，就是最亲近的亲属。”

“那这个堂，就相当于崔家的崔六，宋家的我爷爷？”

“对。”

“噗……”

“你笑什么？”

“我想明白二战时意大利的军队为什么一投降就是一大片了。”

……

夜幕下，堂-弗朗西斯科咖啡厅内，他已经打扫完了整件咖啡厅的卫生，在唱机的黑胶唱片播放出歌剧音乐声中，不紧不慢的擦拭着咖啡机。

叮铃。

当风铃声响起时，他头也没回的说道：“乔吉亚，门口收拾完了吗？如果收拾完了，我们准备回家了。”

他把那台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咖啡机擦拭到焕然一新的地步后，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说道：“看，我答应你母亲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不用再带你过打打杀杀的日子。”他说的是意大利语。

“你是老板？”

中文。

他猛然间转过身，身上的肌肉都紧绷到了极点，直到看清了眼前人没有任何动作，才缓缓将双手搭在了吧台上。

“你好，我们打烊了。”这已经是他能用出的，最温柔的语气了。

“问几句话就走。”

站在他对面的两个男人，身上并没有江湖小混混的浮躁之气，非常沉稳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千元港币放在了吧台上。

他迅速换上了一副笑脸，将钱收了起来：“请坐。”热情的招呼着。

这两人相互对视后，戒备明显放松了很多，随着这个男人绕到了一张桌子前相互坐下：“别紧张，我们是濠江的司警，正在查一起诈骗案。已知目标人物是打扮成富家公子的十六七岁少年，他背后有着庞大的犯罪组织，专门寻找你们这种拥有店铺的商贩下手，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见过类似的人在附近？”

“我能看看你们的证件么？”

“死鬼老，你是不是翡翠台的粤语长片看多了？”

手臂上纹着船锚的男人向窗外看了一眼，当他看见那个小姑娘正在清扫店铺前方的街角时，回过头来说道：“我来濠江六年了，每一年都换一个地方开店，期间也遇见过警察，可他们的执法程序却是在问话前先亮出证件……”

那一刻，这个男人昂起头靠在椅背上，用别叫的中文缓慢的问着：“直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你……”

对方才说了一个字，他突然暴起，拎起身后木质椅子的椅背，借由背身转身的力量将整张椅子拎起，横着砸向最靠近自己的那个人——啪！

椅子被砸的粉碎，那人头部遭受重击，当场休克。

“死鬼老！”

第二个人根本就不思考的跃起，一脚朝他踹来，弗朗西斯科不慌不忙，围着桌子躲过后，伸手将桌子推倒，迈步来到此人身后，双手围绕脖颈，右手在前左手在后直接锁死，两腿盘腰向后猛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