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生不知道这青年受到了何种伤害,但能将他一个七尺男儿逼到这种地步,想必已经超过常人所能忍受的范围。
于是他不再追问,而是说道:“这位兄台,我不知兄长和叔叔对你做了什么,但也知道那并非善举。我来找你是觉得我族对你有所亏欠,打算对你做些补偿。”
青年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咬着牙,怪笑着,眼泪都流了下来。
“补偿?!嘿……”情绪激动的青年有几缕额发散落在眼前,看起来如痴人一般。
“他们害死了我唯一的亲人,我师父的命!之后又多次陷害折磨我让我失去一切!你告诉我,你拿什么补偿!?”
穆生沉默,事关至亲性命,那么他就算以命相抵怕是也补偿不回来了。
最后他轻叹一声,取出一物以巧劲轻轻掷到青年面前道:“此物是我身上最贵重之物,虽不能偿你心中伤痛,但还是希望你能收下它,今后万望保重自身……切勿再有轻生之念。”
穆生所掷之物,却正是那价值一百二十万灵石的土仁珠。
此举一出,那青年还未待如何,墨无先是吃了一惊。
他当即便要提醒穆生,穆归狐可是就在一旁看着呢。而穆归狐的声音适时又出现在他耳中,称不打紧,再多等上片刻。
墨无见穆归狐都没说什么,便也暂时收起了打算。同时他暗暗吃惊,难道说穆归狐是预料到了可能会发生这一幕才特地从穆生面前消失的不成?
再看那青年,见穆生丢给他一样东西,便弯腰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一枚宝珠法宝。
墨无向他喝道:“小子,这是价值一百二十万灵石的宝物。”既然少族长有心补偿过去的过失,墨无心中实则有些宽慰。
青年听到宝珠价值心中大吃一惊,可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哼了一声道:“再昂贵又如何?能将我师父的命还给我吗?”
见此,墨无不禁有些生气,只道这小子不知见好就收。
穆生沉声道:“此物自然不能和尊师的性命相比,但也……代表了我的诚意。”
青年露出惨笑:“呵……好一个诚意!事到如今我已经不会相信任何人,如果你真想向我证明自己的诚意,何不向我磕头认错?”
穆生闻言陷入沉默。
他在认真思索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青年见状惨笑逐渐变为冷笑,脸上逐渐显露讥讽。
墨无喝道:“小子!休要得寸进尺,我家少……公子岂能向你下跪?”
青年自然也不认为身份尊贵的黎炎族二公子会向他磕头认错,刚才说的话也是故意刁难他的。
此刻他收起冷笑,将土仁珠捡起,在手中抛了抛,转过身扬起胳膊竟是要将其抛入湖中!
“慢着!”
穆生喊道。
青年斜目看向穆生:“怎么?少公子不是已经将它送给我了吗?莫非打算再要回去?”
“并非如此,而是我希望等你看过我的诚意之后,再做决定不迟。”
说完,穆生撩开衣摆,弯下双膝,竟是打算跪下!
墨无喝止道:“公子不可!”并迅速伸手强行拉住穆生的胳膊阻止了穆生。
堂堂黎炎族的少族长岂能向一介无名散修下跪?
穆生心平气和地看着青年笑道:“墨无前辈不用阻拦我,刚才他能向我叩首,我又何尝不能还礼?我和他,并没有区别。”
墨无只感觉自家少族长怕是得了癔症,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岂能说没有区别?
无论如何,他决计不会眼睁睁看着少族长向别人下跪。
穆生无奈,墨无为了保护他,可以不听他一些无理的命令。
于是他激发额头黑炎,借着圣火之威对墨无下达了放开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