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军以高昂的斗志结束了这场预兆讲解会，时隔三个月，他们终于迎来了又一次希望，血腥的胜利，在今晚之后，将有一座野兽人的聚集地被残忍摧毁！不惜任何代价的！

山姆一阵沉默到所有人离开，才缓缓起身，开始帮自己的师父收拾东西——每隔一段时间反抗军都会更改一次安全屋，这是他们能够在这座沦陷城市里活下来的准则。

“如何？你所看到的？”艾文·丹小心翼翼地拿起遗器石，十分郑重地将其收入腰间挎包里，低声向山姆问道。

“大量的野兽人在往帕扎利亚聚集，他们看上去很混乱，如此大规模的迁徙一定预示着什么，我们或许不该在这个时候选择袭击野兽人...”山姆在和自己师父独处的时候，还算能够正常交流，毕竟自己的师父可是反抗军的精神领导人，是非常值得信赖的。

“你是在质疑预兆吗？山姆，我的徒弟？”艾文·丹手上的动作停下，异常严肃地瞪向山姆，花白的胡须在灯光下甚至有隐隐发光的模样，这是经过精心打理的表现。

“我没有，师父。”山姆毫不犹豫地摇头，继续埋头收拾东西，但过了一会儿，山姆似乎又有些不甘心，再次抬头看向艾文·丹，“师父，我们可以更改预兆，将红色改为绿色，这样的话，只是搜寻幸存者或许也能找到不少物资。”

“山姆，我的徒弟！”艾文·丹这次有些凶狠，他甚至握紧了拳头，似乎想要给这个年轻但憔悴的徒弟一拳头，“预兆一旦发出，就不能更改，这是稳定反抗军军心的唯一方法，只要让他们相信预兆，帕扎利亚就还有救！”

“但反抗军已经因为连续两次的战斗而失去太多人了，如果上一次不是我擅作主张地将预兆改为绿色，那我们现在恐怕已经...”

啪！山姆还想据理力争，但艾文·丹的拳头比他的舌头更快，直接一拳呼到了山姆脸上，把本就营养不良、朝不保夕的山姆打倒在地，而艾文·丹只是甩了甩微红的手掌，没什么大碍。

“你上次更改预兆已经让我非常愤怒，反抗军现在需要什么？需要信心，需要胜利！你知道他们私下里在讨论什么吗？‘预兆出了问题，我们死了太多兄弟’，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山姆？”

艾文·丹五官紧皱地瞪向茫然的山姆，大声说道，“反抗军里有了贼人！他们试图反抗预兆，反抗将他们团结起来的我！他们甚至忘了当初是谁把一盘散沙的他们聚集起来，为他们争取唯一的生机！是我！丹大师！”

“师父...”山姆紧咬着牙关，以让鲜血不从嘴里流出，他看向艾文·丹的表情不断在变化，最终只是低头，不再争辩。

“看来你已经知道错了，很好，山姆，我的徒弟。”艾文·丹见山姆不再嘴硬，便放软了语气，“起来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山姆，我的徒弟，只要这一次袭击成功，那么已然告急的反抗军物资就会再次充实，届时我也会考虑你致力于搜寻幸存者的提案，不，我现在就决定，下一次的预兆，一定会是绿色，如何？”

艾文·丹将跌跌撞撞的山姆拉起，轻轻拍了拍他破烂外袍下的灰尘，带着慈爱地说道，“你很有天赋，山姆，在战争开始后，你改变了我对平民的看法，那何不试着来改变更大的东西？预兆就是一个切入点，只要你继续为我发挥那份独特的力量，那么‘大师’这个名号也终会属于你...”

说到这里，艾文·丹甚至有了些许沧桑，“我老了，山姆，老得快要动不了了，我为了反抗军尽心尽力，甚至不惜利用你的力量来欺骗大家，不过都是为了让反抗军能够活下去，能够看到这座城市光复那一天，这和你的想法，难道不一致吗？终有一天，我的生命将走向尽头，而你，将成为新的‘预兆大师’。”

艾文·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山姆的肩膀，抱着自己收集来的一堆“贡品”，先山姆一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