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到后山坟场,却见一个怪人披头散发趴在一座坟前。
陆鼎元定睛看去,那坟堆正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陆展元,与其妻子何阮君的墓地。
其上“兄长陆展元、亲嫂何阮君之墓”几个大字,乃是当初他亲手镌刻上去。
那怪人仰头大笑,忽而止住,呆了一下,随即嘀咕道:
“我不相信你死了,我非要看你不可,非见你的面不可。”
双手猛地伸出,运转雄厚的内力,双手插入坟堆,如两个铁铲子一般,使劲向外刨土,一大块一大块土被其铲出。
陆鼎元看得脸色大变,提刀立刻上前说道:“勿那怪人,快快住手,我哥哥嫂嫂与你有何冤仇,你要刨他们坟土?!”
那怪人瞬间抬起头看向陆鼎元,目光凶狠,吓得陆鼎元稍稍后退了几步,心中大为惊疑。
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心神失守,这又是何方神圣?
怎么他陆家庄这几日,总是遇见一些怪事!
怪人见陆鼎元狼狈的模样,随即哈哈一笑,又低下头狠狠刨土,没将来人放在心上。
宋青书在旁观望,看向疯疯癫癫的怪人,当下便猜测出几分内情,却无出手的心思,作掠阵之势。
陆鼎元回头看了一眼宋青书,见对方并无言语,也不好再舔着脸苛求,可也不能对这怪人刨他家坟地置之不理,当即咬着牙齿,双手举刀冲了上去。
“你这疯子,若是再不住手,我就再不留手了。”
他先是警告一番,两息过去,一刀砍了下去。
怪人反应极快,侧身躲过这一刀,又见陆鼎元下砍变平举砍来,他嘿嘿一笑,双手摊开,后仰而去,却正好与刀刃擦身而过。
陆鼎元大喝一声,攻势更加凶猛。
他自从学了这刀法后,武功更加精进,陆家庄本就有祖传刀法,年轻时便打下了基础,故而施展起来也是招式多端,威力无匹。
“哎唷,你打不到我,打不到我,哈哈。”
话音刚落,陆鼎元大喝一声,单刀舞出,甩动起来,形成万般残影,寒光闪烁,让那怪人惊呼一声,连忙警惕起来。
“这不是你陆家的刀法,嘿嘿,定你从哪偷来的。”
在那怪人心里,陆家人坏的流脓,没一个好人,说话也是百般污蔑了。
陆鼎元说了一句:“胡说八道。”
随即,双手举刀冲了上去,他的步法暗合四象八卦,刀法随之舞动,似乎将敌人的去路都锁住了。
那怪人皱起眉头,躲了几招,抓准机会,趁着陆鼎元收刀的空档,一脚踹向他的腹部,陆鼎元顿时倒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地面上。
陆鼎元只觉腹部肠子都绞在了一起,疼的他面目扭曲。
那一脚力道十足,几乎要将他腹部踢断,当下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出来。
怪人见状,扬天大笑,再也不管两人,又奔向陆展元与何阮君的坟前,继续施手挖坟。
不到一会儿,坟堆便被他挖开,露出里间一副楠木棺材。
陆鼎元受了重伤,又看见那怪人正掘着自家哥嫂的坟墓,气得面色青白交错,一口气没捋顺,又狠狠吐出一口血来。
宋青书眉头一皱,却没有去管那疯怪人,走到陆鼎元身边,运功为其治疗伤势。
“宋兄弟,在下请你将那疯子赶走,否则我哥嫂的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宁啊。”
陆展元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满脸恳求说道。
宋青书却没有停手,继续为其疗伤,说道:“你可知道,那疯子一脚将你肠子都踢移位了,若不是我现在运功为你调理,你必定会活生生疼死。
那疯子武功奇高,来头不小,就算是我,想要制住他也不是易事,可我耽误这些时间不要紧,若你错过了最佳的疗伤时间,必死无疑。
这疯子掘了你陆家的坟墓,你活着,还有报仇的机会,但若是你死了。你有想过陆夫人,陆无双姐妹他们该怎么办?”
陆鼎元当即大惊失色,没想到那怪人一脚如此狠辣,硬生生踢的他内脏移位,瞬间凶险万分,要不是宋兄弟以深厚内力调理,顷刻间便会暴毙而亡。
他本以为耽搁一些时间,还能支撑到宋兄弟将那疯子制住,如今听了宋兄弟解释已是不能了。
就算不为自己着想,就像宋兄弟说的,也要为自家妻儿着想,他是家中顶梁柱,若遭了不测,妻儿又该如何生存下去?
故而,他只得眼生生看着怪人将棺椁抱出坟坑,几掌打飞棺盖,将一应冥器和陪葬品丢弃,先是掏出来一副骨架。
看其骨架,正是他的兄长陆展元的尸骨。
“我终于找到你了,哈哈,陆家小子,我与你不共戴天!”
怪人一见尸骨,便大喊大叫越发癫狂,从身旁抽出一根藤蔓,以手执藤蔓,朝陆展元尸骨鞭打而去,数十鞭子打下去,完整的骨架被打的粉碎。
陆鼎元顿时面色通红,勃然大怒,看着那怪人目眦欲裂,双手攥地紧紧的。
若不是顾忌自己正在疗伤不可妄动,他定会操起刀冲上前,跟这个疯子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