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大家平时吃饭时咀嚼的声音越来越响,而此刻,除了张弛有度的呼吸声,连吃饭发出的吞咽声也显得如此静默。
董秀娥向秀兰赔了笑脸,也在缓和着场面的尴尬,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说:“秀兰,我和你爹一直惦记着你和帅鹏,也想让你们多吃点,你看这一桌子菜,娘都忙活半天了,来,吃排骨,多吃点,炖的可烂了。”
“又来了,以前是这,现在还是这,一点就不长记性,用你吃饭的筷子夹菜放别人碗里你以为是好意,别人未必领情,你不觉得这样很脏吗?简接的和你的口水接触。”秀兰一副嫌弃的模样。
董秀娥说着用手开始抹泪:“娘老了,现在嫌我脏了,小时候帅鹏怎么长大,秀兰,你难道都忘了吗?”
“够了,我难得回来一次,你们就开始大吵大闹,你们想吵我出去,还是在武校自在,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唐有才接过帅鹏的话茬说:“是啊!帅鹏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吃好喝好,在武校学武过的比较辛苦吧!只要你健健康康,爷爷奶奶就放心了。这次难得回来一次,在家多呆两天,也好陪我们说说话。”
“那可不行,现在不是放假时间,你是不知道,这回来一次有多难,还有规定期限,每年过了正月初五开学,十二月底离校,给学校好说歹说,才算答应能够出来,学校要求下午天黑前必须返校,否则后果自负,那里面规定的严着呢。”秀兰快言快语的说着。
“这眼看着都是中午饭点的时间,学校就不让人休息吗?还后果自负?”
“武术学校给公办学校、私立学校性质不同,全封闭寄宿制的军事化管理学校,外出进校非常严格,这也是为了孩子们好,一类是父母双方较忙没人管的孩子;二类是双方家庭离异的孩子;三类是小三家庭;四类是孩子叛逆任性,管不住的孩子;最后一类也是对武术自小崇拜的孩子。”
“不行,你要这样说我下午送帅鹏,也看看他上学的环境,放心,时间能跟的上。”唐有才看了看表,目光微微一转,瞥向了秀兰。
“不用,我之所以带帅鹏过来,也无非是把自己先前留下的物品,让他搭把手,该拿的拿走。”秀兰用筷子夹了一口莲菜,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
董秀娥吃惊的望着秀兰:“什么物品?学勤死后,该烧的都已经烧了。”
“难道你忘了,上次我离开家里的时候,太过仓促没有拿,结婚时俺娘家陪送的被子,还有你给我的那个结婚的银戒指我都要带走。”
“这是我的被子,既然当初拿过来了,就是我们唐家的东西,这戒指本来就是我的,你要是我唐家的媳妇,连这个房子我和你爹都送给你,我儿子都死了,你还要来要被子要银戒指,你拍拍良心扪心自问一下,天底下怎么你这么狠心的人,丈夫前脚刚死,你就要急着嫁人,现在还要对我们的财产图谋不轨。”董秀娥越说越激动。
“嫁给你儿子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只是要回了我该得的一部分,你们还想怎么着?按理说,这家里的财产我都有权利得到,难不成我这么多年就为这个家白白付出?我受的委屈还不够吗?谁理解过我?我的青春就这么一文不值吗?我告诉你们,这个家所有的财产都是我的!我要拿走属于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