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皇兄得知父皇的要求后,就派人四处打探,才找来这个方法的,所以,我真的没碰她。
而且,当时一切准备就绪,可是我一个人在偏殿,总是没有、没有状态,就让人将那张虎皮送了过来。
那个时候,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与你在一起的……”
梁嘉言越说声音越小,这种事情,他除了被皇后下药那回,还是第二次做。
梁骁知道,对方虽然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热情奔放的,可除此之外,因为自小森严刻板的教养,所以梁嘉言是个脸皮极薄的人。
难怪对方之前那样难堪的说,自己是像牲畜那样配种的话。
这也是对方太思念自己,万般无奈下,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吧。
梁骁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将不安的皇帝往怀里搂紧了一些。
已经知道具体的过程的他,又问道:
“她也愿意?”
“嗯,她说只要能怀上皇子,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而且,她还让赵府的人找了什么药吃,太医说不会影响身体,只是会加大几率”
“难怪她当时那样反常”,
梁骁想到了昨天皇后赵佳曼的反应。
“有一次,我和父皇提出去西北看你,惹恼了他。
当时父皇大发雷霆,说,如果不是因为没有皇嗣,就是我为你清空后宫,都可以。
后来小福子说,当时赵佳曼来找太上皇,虽然被太监拦住,但应该是被她听到了。
所以,如果能生下皇子,她自是想着能保住皇后的位置。
也因为这样,我才一直放任她在宫里上蹿下跳。
不过这次处置了赵家,又将德儿交给母后抚养,她该是能安分些了。
阿骁,我知道,这事总归是不太光彩。
德儿无辜,他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可到底是因为我,才会有这样不正常的出身。
所以我没有及时告诉你,以后,无论何事,言儿都不会再瞒着你的,你不要生气好吗”
梁嘉言其实在前天梁骁大发雷霆的时候,就想过说出这件事,但是当时对方一句
“太子难道不是皇上的儿子”,
就让他无言以对了。
“好,这样总也是个办法,既然赵佳曼自己也是乐意的,从那样慌乱的反应来看,她自己也不会说的。
太子只要不知道,就没什么问题了,言儿不要再思虑这些了”。
梁骁既然已经决定与皇帝和好如初,就不再纠结这些事。
现在又知道了皇帝并未做背叛自己的事,至于留下骨血,对他而言,已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梁骁搂住梁嘉言,拿起那只瓶坠。
“阿骁这只是蓝色的,言儿先戴着,等回西北,我将这个锦囊也做成瓶坠,咱们再换回来。
阿骁想把你的这只做成红色的,言儿这样的冰肌玉骨,戴上肯定是极漂亮的,可喜欢”,
他在对方的发顶蹭了蹭下巴。
“自然是喜欢的,阿骁,三个月后,你在晟州等我”。
两人虽然依依不舍,但皇帝知道,梁骁回西北,还要赶好几天的路,所以现在,必须让对方离开了。
梁骁又嘱托了梁嘉言几句,起身后,瞅着旁边眉眼纠缠、表情不舍的阿贵和小福子,他突然拍了拍自己的侍卫统领。
“交给你个任务,三个月后,护送我媳妇去晟州”,
说完,梁骁对已然激动不已的梁嘉言,笑着眨了眨眼睛。
“那,我,您的意思,可是您”,
见主子摆摆手,
“卑职领命,谢王爷”,
阿贵高兴的一个劲瞄小福子。
梁骁禁不住又打趣道:
“三个月后,你得骑马回来,可别被马车拉回来就行”,
说完,他哈哈大笑,摆摆手示意那两个已经面红耳赤的人先出去,然后附身看着、正深情望向自己的梁嘉言。
“言儿,养好身子,阿骁等你”。
等阿贵送走了从寝殿匆匆出来的主子,他到底还是有了点低落的情绪。
毕竟这些年,都是他贴身伺候主子的。
不过对方刚才跨上马后,撂了句话,
“你这是娶进来,又不是嫁出去,苦个脸给谁看,这段时间,我把哥哥交给你了,要比对我更尽心,到时候,让他给你个恩典”。
说完,梁骁爽朗一笑,让侍卫大琅拿给阿贵一个银袋子,
“置办个院子,就当是贺礼了”,
梁骁对自己的人,从来都是大方的。
“回去接父王,走了”,
梁骁一扯缰绳,对向自己行礼的阿贵招招手,就带着几个冲阿贵挤眉弄眼的侍卫,打马离开了。
阿贵回去后,看到殿门口眉眼含笑的小福子,也是灿烂一笑。
对方已经二九年岁,他的福儿,终于长大了。
…………
太上皇一下朝,就让人将三道旨意发了出去,然后召了梁臻进宫。
他心情极好的和梁臻一起用了午膳,连连感叹梁骁明事理、顾大局,全然忘了昨日傍晚时,他明明在心里无数遍,想把对方揪到面前狠狠打一顿板子的愤怒。
老王爷听太上皇讲了昨晚以来发生的事情,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骁儿能度过这样的劫难,什么子嗣、什么名声,自己是通通不在乎的,不过,就是有些对不住王府现在那位名义上的镇北王妃。
镇北王妃黄雅芝,自入府以来,一直是安安稳稳、尽心尽力的对待骁儿。
后来和梁臻的妻子说起过,对方当年在都城,就对梁骁一见钟情。
就算偶尔在一些场合遇到、儿子待她与其他人并无任何不同时,对方也一直将骁儿放在了心上。
后来,太上皇给镇北王世子挑选世子妃,黄雅芝也进了初选的名单。
那次的考核是一道题,据说是皇帝出的,
‘对成为镇北王府世子妃,会有怎样的期待’,
当时,20多名高门贵女都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