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步伐匆忙地离开了。

只留下助理一脸茫然。

……

直到午饭结束了好一会，宁泽延也没有要离开片场的意思，而是悠哉悠哉地走在导演旁边。

名义上是打着投资人的旗号看拍摄成果，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分明就是在看池嫣。

下午的这场戏份依旧是池嫣和白苒的对手戏。

白苒的演技在行业内数一数二，受到很多国际上的大导演认可。

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在拍摄上整个人一直不在状态，气场一直被池嫣碾压，台词还卡壳。

“Cut！再来一次！”

刘樟柯在第六次喊停后，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即便是宁泽延在场，他训起人来也是丝毫不留情面。

“白苒，注意这场戏是你个人感情、思想发生巨大改变的转折点，情绪要递进。

还有，你台词太生硬了，这连群众演员都说得比你抑扬顿挫，你到底有没有花心思去演这场戏！”

几句话直白又犀利，声音吼到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同情地看着白苒。

都混到影后这地位了，还被导演这么训，的确是有些下不了台。

白苒喘着气，表情十分难为情。

她并非因为被导演骂而拘束，而是因为宁泽延在场，想表现得再好一些来引起他的关注。

但越想表现好，压力就越大。

加上池嫣的演技爆发力太强，对剧本和人物的研读也很深刻，在不知不觉中她便一直处于下风。

白苒眼神失落，下意识往宁泽延的方向瞟过去，不禁一怔。

宁泽延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注意到她被骂，也毫不关心她发生了什么，眼神始终定格在池嫣身上，来来回回，带着爱意和欣赏。

白苒贝齿死死咬着嘴唇，一股酸涩的滋味在心底蔓延开，眸底掀起的惊涛骇浪快要把仅剩的理智都淹没。

马上快维持不住面部表情。

“没事吧？”池嫣注意到她异样，还以为她是因为导演的话而不高兴，主动关心。

白苒意识到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垂眸眨了眨眼，很快掩饰掉自己情绪。

再抬头时，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很愧疚地说：“抱歉，都是我的问题才连累你一直ng重来。”

池嫣不甚在意地摇头，“没事。”

“刘导。”白苒态度谦卑，主动和导演道歉，“对不起，麻烦给我五分钟时间调整，可以吗？”

她作为影后，也有自己的骄傲要守护，并不想留下被人笑话的话柄。

在片场，演员情绪调整不过来是常事，继续耗着也是浪费时间。

刘樟柯很明白这一点，也选择相信白苒作为影后的业务能力，摆摆手，让全部人休息五分钟。

好在这一次，拍得很顺利。

结束后，白苒刚想找机会和宁泽延说话，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宁泽延便和池嫣一同离开了。

擦肩而过之际，宁泽延无情地说了一声：“借过。”

浑然像是把她当成无所谓的过路人。

她仿佛整颗心脏都要碎成七八片，像是有玻璃渣子掉进她眼睛和喉咙里，疼得连眼泪都抑制不住，无声滚落下来。

最难过的，并非是她输给了池嫣，而是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