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不是风月场所里的八卦,就是憋着坏给她挖个陷阱跳。
总之就是没好事。
陆北煜早就猜到她会是这反应,在池嫣冷淡又疏离的目光中,他浑身血液都冷了下去。
不过是一瞬,桃花眸中那些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情愫又生生压了下去,只剩下浮浪与散漫,嗤笑道。
“你这人可真是无趣,也不知道宁泽延怎么就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那你应该问他啊,问我做什么?”池嫣反应很无所谓。
话落下,正巧宁泽延将车开到面前,多一步都不让池嫣走,非常自然地下车替她开副驾驶座的门,扶着她上车。
车内温度是提前调好的,还在座椅那放了个靠枕。
陆北煜暗自腹诽,能让宁泽延连细节都这么用心的,除了池嫣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眼看着两个人上了车,缓慢移开视线后,他一直紧绷的肩膀才终于卸下力度。
整个人瞬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忽然笑了下,眼里没有半点笑意。
有的只是数不清的讥讽和自嘲。
就算他同池嫣说出心意又如何,想也知道不过是自取其辱,不会有任何改变。
要怪就怪他自己咎由自取。
生在陆家,他这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在外人看来很光鲜亮丽,但实际上也是生不由己。
要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和谁联姻,什么东西不能碰,性格教养……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他为了反抗,只能去成为一个与陆家人要求的截然不同的人。
放浪形骸、私生活糜烂,交往过的女人绕起来都能绕地球好几圈。
没能在干干净净的时候遇到池嫣,现在说爱,连他自己都难以启齿,又怎么敢去妄想别的。
这个秘密,注定要在心里藏一辈子。
……
与此同时。
柏俞年开着车刚下山,余光一直在紧张地注意秦梦予的状态。
他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惨烈,额头的虚汗已经将头发打湿,眉头紧锁,手扶在小-腹位置。
整个人都在抖。
“梦予,你还好吗?”柏俞年急得眸底赤红,攀着方向盘的手紧握,指节发着白。
秦梦予已经疼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听到几声微弱的呓语,“我不能出事……肚子……医院,快去医院。”
柏俞年听不清她说什么,但向来规矩的他,此时也不管不顾地将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到医院。
十分钟后,车总算是到了医院门口,他紧急刹车。
医生和护士第一时间拿着担架出来。
而秦梦予眼神开始涣散,沾满鲜血的手却紧紧抓着医生的袖子,一直在颤抖。
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声音里带着强烈的祈求。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此刻,她终于理解了母亲守护孩子的心理。
“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