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戈反应出什么,慌张的朝道长飞去,试图阻止他,可依旧来不及。
鲜红的血喷洒在战戈华丽的衣袍上,他已顾不得那么多,双手握住道长胸口的剑,力道大到他的手已经深深陷入剑刃之内,血液顺着剑,缓缓流下,与道长的血液融合。
“你不能死,天书在哪,你告诉我天书在哪?”战戈的眼里有一团浓烈的火在燃烧,大力的掐着道长,逼着他说道。
道长试图拿开战戈握剑的手,可他的力道太大,道长只好任由他:“天书与你无缘!”
战戈看出道长眼中的决绝,顿时灭下所有的气刃,不经用卑微的语气朝道长相求道:“我求求你!你若告诉我天书的下落,我愿用我的命去偿还过往的一切,她是无辜的!”
道长轻轻摇头:“这是你的劫,亦她的劫,当年她的选择从天法之地跟你来到西临时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一切,你救不了她!”
道长话音刚落,眼睛便轻轻一闭,最后一抹气息消散在空气中。
偌大的乾清殿内再也没有道长的气息,战戈颓废的抱着道长的尸体,始终不敢相信自己最后的机会也没了。
“啊!”
一声嘶喊从乾清殿内传出,直冲云霄,飞过的燕雀都被震乱了方向,此刻天空开始乌云密布,下起鲜红的血雨。
“临皇,临皇,不好了,皇……。”
“放肆,皇宫殿内岂是你能大肆呼叫的地方。”
乾清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在呼叫传报什么,又被人制止了。
“皇妃,皇妃,她……。”
皇妃?战戈听到皇妃二字,猛的一惊,飞速夺门而出,连脸上的鲜血也顾不得擦去。
“皇妃怎么了?”战戈慌张的问道。
那被拦住的婢女,一见到战戈,猛的跪着向前扑去,大哭道:“皇妃没了气息了,事前还好,可突然就没了气息了。”
战戈的心猛的一抽,一股鲜血往上直涌喉中,夺口而出。
“柔儿,等等我!”
侍从上前本想搀扶住战戈,可刚伸手就没了战戈的身影。
【皇妃阁——云霄水榭】
云霄水榭内一片哭泣之声,遥知紧紧握住床上已经冰凉的双手,目光无神,直至感觉身后有股暖气靠近,眼泪才敢从眼中溢出,莫声不语。
战戈站在遥知的身后,久久都不敢往床边靠近,他仿佛不相信床上躺着的就是他心爱的女子,他更不能接受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战戈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口中又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在柔儿的床边。
战戈抚摸床上绝世却没了生动的容颜,努力张了几次口,始终喊不出床上的人的名字。
“柔儿,我会找到天书的,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会拿它来救你。”几经尝试战戈的声音终于从喉中发出。
“柔儿,你看看我,我们不是说好等知儿长大了我们就归隐,从此晨钟暮鼓,再不问世事。你不是答应过我要陪我每一个清晨吗?你怎么可以食言,你让我今后怎么活着,你让知儿怎么办。”见床上的人没反应,战戈又继续说道。
“柔儿,你不是说只要我不再杀戮你就不会离开我吗?我,我没想杀他,我只是想救你。”战戈说着说着,仿佛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惶恐得不知所措,可依旧唤不醒床上的人。
战戈双眸微微一闭,轻轻搂起床上的人,拥入怀中:“柔儿,我错了,也许我不该强求,我们的相遇就是错误,我错了,我错了!”
一滴冰凉的水落在遥知的手背上,伴着战戈沙哑的声音,凉到了遥知的心里。
那一次,遥知第一次见到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父王哭得像个孩子,也是那一次,遥知才知道原来父皇是爱母妃的。那一日,西临下了整整一天的血雨,都城河下皆是鲜艳的红色,西临城内谣言四起——天降异象,国祸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