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你——”

“王后陛下，请稍安勿躁，我并没有恶意。”

兰斯打断了海浪的质问，主动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那张小丑面具下，是一张阴柔邪性的脸。

“你，你不是毁容了吗？”

海浪突然发现事情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这是我的诚意，王后陛下，我没有毁容，或者说——我并不是兰斯。”

“你也和我一样是卧底？”

海浪马上明白了过来，兰斯很有可能是来向她寻求合作的，所以他才摘下面具漏出自己的脸，表示自己不是兰斯。这样自己就等于有了他的把柄，双方都有对方把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鳞妖族果然都是既聪明又美丽，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干脆。”兰斯先是恭维了一番，随即点头：“王后陛下应该知道兰斯的大体情况吧，小时不受自己当上国王的哥哥待见，之后因为意外毁容，然后又受到维斯国王的重用。”

“我现在就可以解释，兰斯小时候被国王陛下针对是因为维斯国王担心他成年后会威胁到自己的王位，之后的意外也是维斯国王的杰作要杀了他一劳永逸。”

“而我，我就趁这个机会杀了兰斯，伪装成他，顶替他的身份并且伪造出了毁容的迹象，然后假装颓废放松国王陛下的警惕心。之后再在我安排的刺杀中保护他，让他彻底对我放下心，提拔我，把我当成心腹...”

海浪之前从未想到除了自己，这个王宫里竟然还潜伏着这样的一个狠角色。

自己只是潜伏了一年，而且自己的实力摆在这里，潜伏更多的是压力而没有性命之忧，兰斯这可是在钢丝上跳舞，把生命系在了裤腰带上。

潜伏了那么多年。

“你是想跟我合作？”

“是的，鳞妖族的客人。我的目的是毁了维斯，而你们鳞妖应该很乐意帮忙吧？事后把一切栽赃给我，亚述也没法找你们十二同盟的麻烦。这件事可以定义为人族内乱。是个很好的提议吧。”

“提议很好。我对别的都没问题，但我还有一个疑问，如果你不回答我，我没办法彻底信任你。”

“请说。”

“你跟我坦白了很多，包括你是怎么潜入，怎么顶替兰斯身份等等等等。但最重要的你还没有告诉我。那就是你为什么要毁了维斯？你们什么仇什么怨？”

海浪的问题让兰斯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你不回答，我就没办法信任你。”

“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事，就是过于羞耻而已。”

兰斯没有太多犹豫，伸出双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裤子脱下，海浪当即明白了过来：“你，你是个阉人？”

“是的，割掉了我身体一部分的人，就是维斯国王。当初我被围攻，输掉后还被这样羞辱。我怎么可能不复仇。”

“你是...从哪里来的？你的来历，维斯国王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一个能杀掉弟弟的人这样对我有什么奇怪的吗？我认为我回答的已经够多了，王后陛下。这是我的耻辱，请不要再继续问，也不要再羞辱我了。如果你现在还不信任我，我也不打算再争取你的信任。”

“我无法忍受更多的羞耻。”

兰斯将小丑面具再次戴在了脸上，之前海浪对于这个面具的感觉只有恶心和阴森，但这次交流后，她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那么讨厌这个面具了。

小丑...应该是兰斯用来激励自己的吧。一个男人受到了那样的侮辱，忍辱负重那么多年，无论如何，海浪都很佩服他。

而对于兰斯拒绝回答自己的来历，海浪倒是没有太过反感，如兰斯所说这太羞耻了，所以她略微思考后也答应了下来：“那么，我答应我们之间的合作。现在，我有一个请求。”

“解决索罗殿下？”

“你知道？”

“在下早就在观察王后陛下了，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和陛下结交，这机会不就来了？在下会向国王陛下先一步告发索罗殿下，请王后陛下安心。这也算是投诚的一份礼物。”

兰斯毫不废话，当即就转身去办事，很快，海浪的手下就传来了消息，兰斯向国王陛下举报索罗殿下叛国。

另一边，索罗也接到了亲信的报告，顿时傻了眼。

“我我我我，我能和我的律师谈一谈吗？”

“放心，你在我这里呆着，没人能找得到你。”洛基歪了歪嘴：“比起那个，我倒是想问一个问题。我刚刚才问你王宫里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为什么没跟我说这个兰斯？”

“啊？兰斯叔叔很不对吗？”

“......算了，问你也是白搭。”

洛基感觉自己太蠢了，竟然问这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