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祂没有手,否则一定要给祂家宿主比个大拇指。
薅主系统的羊毛,让主系统无路可走。
…………
康平五年,十月。
骆七领命攻打河东,夺取粮草之地。
然而久攻不下,兵疲马乏之际,深冬逐渐来临。
饥寒交迫的军队已然丧失了战斗力,再打下去,无疑是送死。
骆七打算退兵回盛京,可监军使不允许。
监军使是陛下亲封,其命如皇命。
骆七倒也没有与之争辩,而是提笔写了封信,将战场情况一一告知陛下。
信使快马加鞭送信回盛京的时候,他带着军队于河东杜城休整。
在城中安顿的第一夜,他告诉所有军士:“我已遣人送信回盛京,请求陛下允许我们暂时退兵。陛下向来仁义,必然会同意。”
军士们大声欢呼——他们在外征战太久,又饿又冷,想回家过个年。
凄冷的寒夜仿佛暖和起来。
骆七脸上伪装出来的温和与自信,却借着夜色的掩护,慢慢褪去。
他知道,吕乾月不会同意退兵的。
因为楚熠已经命令沈昌禹整合中尉军与虎威军,开始反攻了。
此时,他若是再示弱退兵返回盛京,河东王必然会立即出兵合围盛京。
所以,吕乾月一定会让他硬着头皮在这里扛下去。
一来,拦住河东王的合围;二来,也能稳住盛京军心。
他是故意写这封信的。
先给军士们希望,再令军士们对他们的陛下失望。
军心一散,他再煽动军士们叛主,那就容易得多。
骆七摸着左脸的那块胎记,胎记是假的,骆七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只有仇恨、不甘与屈辱是真的。
他从未忘记过自己姓甚名谁。
他也从不稀罕吕乾月在最繁华的街上赏他一座巨大的宅院。
那些都是他曾经唾手可得的东西。
他肯跟着吕乾月,不过以为吕乾月是个野心勃勃之辈,志在天下。
他想利用吕乾月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可惜吕乾月令他失望了。
占下盛京,建立大虞后,便没了开疆拓土的激情。
占据几郡之地,也配称为帝王吗?他和那些藩王有什么差别呢?
如今盛京困窘,吕乾月也无路可退了。
这颗棋子已然没作用了——他要保存实力,另寻出路。
骆七紧紧握着胸前的玉坠,再一次回忆起当年许下的誓言。
他要风风光光、以至高无上的身份返回那座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