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知道这个？”他走在我边上问道。

我说具体的事情有空再聊，现在高塔出现之后的事情对于我十分重要，哪怕只记得一点，这一点也会成为推动从今往后的一个关键齿轮。

他被我说的严肃起来，稍微组织了下语言，说道：“高塔出现之后，周围的大火持续了很久很久，大概有半年时间。一开始，在它降落的边上的一些城镇，会派出士兵前去侦查。但由于火势实在是太大了，已经蔓延到了很远的地方，所以侦查也只能放弃。再后来，大火逐渐熄灭了。当人们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高塔里面的人蜂拥而出，用那种和鸟一样飞在空中的武器对周围的城镇进行扫荡。没有人可以活下来。”

“他们只是单纯地杀人吗？”

山羊胡子看了我一眼，可能没有想到我会说的那么直白：“一开始是这样。”

他继续说道：“扫荡持续了一段时间，总之周围的城镇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也没有人活下来。高塔里面的人将魔爪伸向了更远的地方。我们原本的家乡就位于第二次扫荡范围内。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我们只能在他们到来之前跑，没命地跑，结果还是在半路上被他们拦截住了。我们伟大的君王，挡在了人群之前。正是因为他的英勇举动，我们才得以活下来。所以，你明白了吧？为什么我们这边的人会对君王那么敬佩。”

甚至对于他儿子的昏庸行为都义无反顾地支持。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我的意思是，除了这些，其他都没有做吗？”

他显然对我的问题不是很理解，抓了抓脑袋之后说：“占领土地和扫荡是同时进行的。但要是说起来，都那么多年了，他们还没有侵略到这里过。除了那天早晨……”

那就奇怪了。

凭借着宇宙塔的科学技术，为什么活动范围只有那么小一个范围？他们大可以明目张胆地侵略完这片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为什么？为什么不？而是要等上好几年的时间？难道是在养精蓄锐？

前往第二个红点，也就是原始部落的路，比之前稍微好点轻松一点。再一次绕过那个巨大的湖泊之后，按照地图的指示，我们往右拐，穿过一片及腰高的草丛，又翻过几座连在一起的山坡，终于在倒计时即将走完一半的时候来到了第二个原始部落所在的地方。

前方是一片狼藉。

好几个稻草编制而成的小木屋倒塌在一起，地上到处都是火焰灼烧过留下的焦黑色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忽略掉的恶心臭味。在头顶敞开的一片空旷树枝上方，是一轮明月，洒下白色的月光。我们站定脚步，看见眼前这副纷乱的场景，意识到在不久之前，这里发生过一次战斗。

但问题在于，没有人，或者说没有尸体。

我想一个人往前，被山羊胡子拦了下来。“这明显是什么人来扫荡过去了，情况比较特殊，我们和你一起去。”

说罢，身后那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开始围在我们两个人边上，抽出腰间的利剑，慢慢朝狼藉的原始部落推进。走近之后，脚掌上甚至还能感受到土地燃烧过产生的余温。我们检查了一下倒塌在一起的房屋，没有任何发现。这时候，一个士兵指着前方，同样被一片野草覆盖着的地方：“那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