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秦礼没再讲出,但话尽于此,不蠢便能听懂。
大监便又问:
“看来罗将军是当真有心于武将首臣之位。”
“但……”秦礼唯一没连通想顺溜的便正是这一点,“朕看罗莲,不似野心。”
“可不是野心那会是什么……”他又自问自答,无法论证自己的想法,但也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看人有错。
大监不敢再问,毕竟往下的话会驳了君王的颜面。
扭头撇一眼大监,秦礼无奈于眼前人的无趣和胆怯,于是自顾自的不问也答:
“剩下的真相留给师兄他们,等清儿从后山回来让师兄来见朕。”
有贤能人放着不用,晾着也是晾着。倒是个甩手掌柜,秦礼说的直白:
“毕竟罗莲的身份是符可钦的贵人挑明出来的,朕的目的是杀翟玉清,而你罗莲身份不由朕起。但她方才离开御书房时候倒是个运筹帷幄的模样,看上去她必然已经知道真相。就等着师兄回来,咱们不必多管。”
“可……有疑虑之臣堪能登大用?”大监追问。
“用。”秦礼反驳着,脸上笑,“自然要用。就当一切无事发生,只是死了个罪臣翟玉清。”
在詹一禾上奏检举罗莲之前,秦礼不愿出手。
所以此刻,罗莲是自由身,仍旧可以在城中自由活动。
甚至自己的住处也没有被秦礼的人给监视。
罗莲背着付初识回去住处,进自己屋,将少女平躺着放在床上。
掀离开被褥,她摆正了女孩儿的手后没有立刻给她盖上身体。
手指扶上付初识手腕,触摸着脉搏感受它的存在。
越来越紧凑的眉,罗莲并不擅长医术,心里无法理解:
分明没有受伤,脉搏跳动的平稳,为何醒不来?
眼前女孩儿没有意识,但身体却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状况。
门外有婢女等候,罗莲提高着音量喊道:
“去请谢太医来!”
“是。”婢女随之应下后离开。
只是守在旁边,罗莲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付初识的情况稳定,只是醒不过来。
不久后太医赶到,罗莲自觉让出床边的位置,起身后摊开手有情名叫“谢太医”的御医来。
“如何?”
在一旁候着,注意力始终在男人的脸上。
见太医同样深沉,罗莲连忙追问。
太医开口问:
“这付姑娘可是中过什么邪祟剧毒?她体内流转的这气息太怪,再加好似受了什么猛烈的袭击,使得这一股毒遂开始躁动。”
“是……”罗莲不知如何回答,但因为眼前人也算同自己是世交,所以犹豫后还是开了口:
“清风的毒,来自邪魔教。”
太医的视线在听到这话之后立刻转移到女人的脸上。脑袋飞速旋转,倒是有分寸,短暂的沉默过后这太医也没再多问。只是做自己分内的事;
“若是入鬼魂倒也能说通这一切……“
生怕罗莲多心,太医的言语谨慎,脸上强装着自若。
看穿眼前人心思,罗莲退后一步,太医也就从床边站起身来。
看男人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选择回避,罗莲也就放心,最后选择坦白:
“付初识是我在城门口,付将军托付于我。确实受过重击,是被人打昏的。”
太医见状,有些惶恐。
“一些事情的真相将军不必同老臣讲,老臣只做分内事,行救人医。”
“好,”罗莲听闻,放弃说出来龙去脉,挑着有价值的话言道,“入鬼魂的药性应该早已深入骨髓,付姑娘可还能醒来?”
“自然。”太医断言,“对付姑娘动手之人好似留了几丝分寸,没有下毒手但也没有太留请。这鬼魂之毒不知还有几日发作,但付姑娘最少的也得两日才能醒来。”
罗莲盘算着时间,王书的死已经过去有一段日子。她不能判断付初识又在何时吞过解药。
所以摇摇头,说:
“这我确实不知。”
而太医淡淡的点了点头,从始至终也没有问过罗莲手中是否有缓解入鬼魂发作的解药。
显然是又怀疑,但不敢问的确切。
男人看着罗莲的眼睛,直到罗莲的视线开始从付初识身上挪开就要同自己对视时候才赶忙逃离。
罗莲明白眼前人的担忧,所以解围: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今日之事就当完全没发说过。外面见过您的我会处理掉,今日您没听见任何话,我也从未同您说。”
“这入鬼魂解药……”太医自然信任罗莲承诺。毕竟若是说出付初识昏迷不醒的真相,彼此皆活不了。他离开前最后的确认,“将军您……当真有解药。”
罗莲坦荡,嘴角轻笑:
“我送您出宫。”
太医明了;
“既然是罗大侠之后辈,我谢家自然要给足颜面。若日后追问起,今日付姑娘也只是因受重伤昏迷。这等着几日后自然会醒的。而至于其他的……老臣不知,不知。”
罗莲点头,送太医出门。
但仍有疑问,太医贴近女人耳边:
“若发作时候这付姑娘仍旧没有醒来,就算昏迷也会死于入鬼魂。”
“无事,”罗莲言,“我会处理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