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的引擎咆哮声,在空旷静谧的地下停车场骤然响起。
站在路旁的蔡长喜循声回眸,刺目的车头白炽灯虎视眈眈,宛如择人为食的凶兽,由远而近。
而在其身后,一辆黑色三厢轿车正缓速倒出停车位,正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蔡姐——”
倒出的轿车骤然停住,车内的陈小梅一脸惊惧,尖声呐喊。
跑车临近,周放与蔡长喜已能隔空对视,看清对方的相貌轮廓,周放一脸狰狞,面露桀笑,即便见惯大风大浪的蔡长喜,此时也不禁背椎泛凉、膝盖发软、双腿打颤,同时身姿趔趄一下,向后倒退两步,继而撞靠在黑色轿车上。
兹拉——
如噪音刺耳的急刹车摩擦声,径直咆哮而来的白色跑车,眼看就要撞上,继而车毁人亡,却突兀来了一个高难度的九十度漂移。
兹咔——
跑车侧向滑翔,在车道拉出了四条粗大的黑痕,一路延伸,直至两台价值不菲的轿车并排横拦在车道上,时间骤然静止,一股焦味涌入鼻腔,急刹车声似仍在耳边回荡。
脸庞极度狰狞的蔡长喜背靠轿车一侧,似悬着的心一松,紧接着‘噗通’一声,一脸后怕地跌坐在了冰凉的车道上,喘着细气。
似劫后余生,心有余悸的几人怔神了半晌。
“蔡姐,别来无恙。”
坐在车内的周放,看着瘫坐在地,一脸惊怒交集的蔡长喜,脸上的狰狞渐渐隐去,桀笑也慢慢化作了讥笑。
“周放!你疯了!!”
未等蔡长喜兴师问罪,黑色轿车内的陈小梅已率先疯癫叫嚷。
“呦,三年没见,小梅你还在给蔡姐当助手呢。”
周放寻声看去,似恍然,继而对陈小梅揶揄道。
陈小梅闻言,气急而笑道:“关你什么事。”
继而,不等周放回话,陈小梅便已匆忙下了车,绕过车头,来到蔡长喜身旁,忙不迭将其扶起,且听其关切问道:“蔡姐,没事吧?方才撞上或磕到哪了么?”
“没事。”
被扶起的蔡长喜语气沙哑,嘴上这般牵强地说着,双脚却仍不听使唤地打颤,毕竟能力再强,终究还是个柔弱女人。
见此,陈小梅狠狠地剜了周放一眼,气急败坏道:“我现在就报警,周放你有胆就别走!”
“戚,我光脚还能怕了你们穿鞋的。”周放神色桀骜,反唇相讥道。
“你——”陈小梅对周放仍是固有印象,求助的目光看向身旁的蔡长喜,“蔡姐,我们报——”
蔡长喜抬手打断陈小梅,与周放针锋相对,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周放狡黠地笑了,模棱两可地道:“蔡姐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掐死我小小一个周放,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对吧。”
“你回来天语,一切好说。”蔡长喜思量半晌,说道。
“我说了,我回来,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周放不假思索,拒绝道:“即便是天语,也休想阻我。”
一如既往,嘲讽地看了周放一眼,蔡长喜似告诫地说道:“魏总说了,顺天语者昌,逆天语者亡。”
“这我不管。”周放定睛看着蔡长喜,双眼一眯,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只认你蔡姐一人。”
“......”蔡长喜闻言,脸色渐沉。
见此,周放讥笑一声,有恃无恐地招呼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蔡姐。”
‘蔡姐’二字,不知周放是否有意为之,拉的略长,以至其已驾车远去,蔡长喜仍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周放驾驶着跑车,离开了地下停车场,眼角余光瞟向后视镜,继而似悬着的心一松,轻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