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认识这人?”周放不禁问道。
“照片给我看看。”
接过周放递过来的一张照片,带着老花镜的周海国眯了眯眼,说:“对,没错,就是这个人。”
迎着罗秀、周放母子的疑惑目光,周海国解释道:“这谭有才是香江十大导演之一,陈卫钧背后的金主,前几年我曾在天语举办的一次庆功宴会上见到过他,听人说,近些年他正极力向京圈靠拢。”
在前世,周放就听闻过京圈的大名,不过以他的地位,根本就没资格了解,哪怕一丝内幕,听来的也多是人云亦云,致使他不禁好奇问道:“爸,若照你说的,天语背后,是京圈在扶持?”
闻言,周海国目光怪异地看了周放一眼,自家儿子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来了?不过,这对他们老一辈的人而言,倒也不算什么秘密,从而坦言道:
“是也不是,但京圈不是一个组织,它只是对燕京某些文娱工作者的一个统称。而这些人的关系错综复杂,大致可分三个阵营:人艺派、大院子弟派、及北影制片厂派。似天语的老板魏天宇,是大院子弟出身;华联的王忠祥,是文艺兵出身;而你爸我,是旧北影制片厂出身——”
“不是爸,您将自己跟两位老总作比较,会不会牵强了些?”周放不合时宜地挑刺道。
闻言,周海国不禁瞥了一眼周放,目光冷冽。
祸从口出,确认过眼神的周放怂了,一脸尬笑:“呵呵,爸您这——您继续、继续说。”
“相比人艺、大院子弟两派,我们这些北影制片厂出身的要弱势太多了,当然,现时被收归中影旗下的新北影厂不算,我说的是旧北影厂,而我在里头算年轻的。”
听周海国这么一说,周放乐了,在北影厂派里头,年近六十的周海国算杰出的年轻一辈,那老一辈呢?七老八十,怕不是全闲在家喝茶遛鸟,这能不弱势么。
“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罗秀适时打断周海国说故事,将父子俩引归正题。
“既然这事现时搞清楚了,我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以免夜长梦多。”
“是要答应蔡长喜,跟华联单方面解约;还是继续保持与华联的合作,而想方设法筹钱?”
“一周时间筹集十二个亿,不说我们,即便是王忠祥,怕都勉强吧。”
说着,周放不禁轻叹一声,又惆怅道:“再说了,即便我们与华联单方面解约,而王忠祥不追究,但蔡长喜若言而无信怎么办?”
“这事她蔡长喜说了不算,后续就交给我吧,你不用有太多的顾虑。”
周海国拍了拍周放肩膀,重重的,让周放悬着的心一松,似找到了避风的港湾。
“谢谢爸。”
周放深知摆平这事有多难,接着在心中暗自咬牙,自己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日后再也不能让父母为自己而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