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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书生把盏敬长安(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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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生道,“陈教主,秦某既然今天敢做季家的主,就代替季家,给掌门赔个不是,全当多年前季老兄是欠了你陈教主的!还望教主笑泯恩仇,从此一别两不相欠。”

秦书生说着就要下拜,身后季小姐惊呼一声,“秦叔叔不可!”秦回头望,季小姐道,“我季家不欠他歹人什么,也不需要赔礼给他,秦叔叔莫要轻贱了自己,给他这小人赔罪。”

陈慈悲摇摇头,这姑娘不像季白眉的闺女儿,这股豪气倒像是我陈某更多一些,他道,“贤侄女说得对极了,秦老弟多虑了,陈某我不要这个脸面,我要贤侄女你的脸面,贤侄女的脸,如此的楚楚动人,你父季白眉行凶作恶得有儿孙满地,我陈某人行止坦荡却落得个孤家寡人,这样的报应,真真让人不爽,我一看贤侄女这样漂亮,便觉世事不公,西楼,你帮为父在我贤侄女脸上划上两刀,天不报,我报。”

神农教的人拍手叫好,跟了陈教主这么多年,大庭广众用刀划姑娘的脸,还是头一次操练,他们像嗜血的魔兽,越是血腥,他们越是兴奋。而季家的人则放声恸哭,呼天告地,可惜天地不灵,万物刍狗。

沈西楼腰间噌地抽出一把短小的钢刀,精光闪闪,向季小姐走去,耳畔却突起风声,飒飒而至,睥眼一溜,原来是秦书生过来夺刀,沈西楼身形一闪,秦书生扑了个空,反手又欺身上前,使出看家本领无影手,沈西楼只觉得像个千手观音在自己周身晃动,心里道,倒不知他秦书生还有这个本事。

沈西楼挥起短刀,嗖嗖嗖几声响,险些把秦书生那些手都剁下来,斗了不过十合,秦书生已然明显落下风,败相毕露,眼见自己要输,高声喊道,“陈教主!听我有一句话说!”

陈慈悲一摆手,沈西楼刀影立收,秦书生道,“陈教主,今日秦某已然入瓮,愿担一切责难,教主就莫再为难姑娘家,教主要脸面,便在秦某脸上下两刀如何?”

陈慈悲笑道,“好好好!秦老弟果然是英雄好汉,陈某佩服,只不过,我疼惜我侄女,两刀便可,若秦老弟要用自己代替,得要三刀,老弟你做不做这个买卖?”

“好!”秦书生一声狂喝,“三刀就三刀,三刀过去,还请陈教主依从约定,带上你的人,离开第三庄!”

“好!秦老弟一言既出,在场众人皆为见证,秦老弟日后不可叫无影门来寻我的私仇,此事可是秦老弟自己心甘情愿。西楼,帮秦老弟一把吧!”

沈西楼朝陈慈悲一拱手,钢刀忽至秦书生面前,“秦先生向来都是我红袖楼坐上贵宾,今日必定也把秦先生伺候得舒坦!”沈西楼眼角含笑。

季小姐扑在地上,被人拦住不得接近,口中喊道,“秦叔叔不可!秦叔叔走吧,不必为了我们白白糟蹋了自己脸面,歹人要什么,从我这拿去就是!”凄凉决绝。

秦书生不是没有恐惧及犹豫,只是要他看着楚楚可怜季小姐被划破脸面,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秦书生半生最见不得就是女人受苦,索性眼一闭心一横,最多无非一条命,大丈夫岂畏生死?

第一刀迅速而犀利,秦书生不及细想,亦无任何准备,已然感觉到一阵钻心疼痛,温热血水顺着脖颈流了下来,这一刀从眼角经颧骨到鼻翼,已然见骨。身后一片惊呼与叫好,沈西楼笑问秦书生,“秦大爷觉得可舒坦?”

秦书生脸颤心颤,强自忍耐,“沈老板不必客气,再来吧!”

第二刀自耳骨经脸颊至嘴角,秦书生觉得就连舌头都被割掉了一半,这一刀沈西楼割得缓慢,那疼痛更加回味悠长,嘴里一股血腥,令他作呕,身后也更加热闹,秦书生脑袋里嗡嗡作响,几欲跌倒。

第三刀仿佛是在前两刀中间,又仿佛是与两刀交叠,秦书生已然失去了感觉,好像整张脸都被割掉了。

只听得沈西楼短刀扔在地上的嘡啷声,他的眼如同嗜血,哈哈大笑,貌似疯癫,最后竟直不起腰来。

秦书生这才伸手捂住左边脸颊,还好还好,脸还在。

季小姐已经哭得剩下一口气,其他人也都吓得疯疯傻傻,屎尿横流。

陈慈悲站起身,环视众人,幽幽叹了口气道,“就这么走了,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众人不语,一颗颗心都含在口中,害怕张口它就跳出来,停了片刻,陈慈悲忽然回头,说,“玄武,你可是最近练成了催心掌?”

秦书生跌跌撞撞朝着陈慈悲扑过去,口里流着鲜血,眼里也喷着血丝,说话含混不清,“陈慈悲!若还想要命!便把我这条命也拿去吧!”

陈慈悲轻蔑他,“今日不要你无影门掌门的命!”又一挥手,蒋玄武已经像个圆球,横空朝着季小姐飞了过去,落地之时,秦书生也恰巧赶到,挡在季小姐身前,那一掌不偏不倚拍在心口,秦书生只觉得肝胆俱裂,季家的一众家丁也呼啦啦全体朝着季小姐扑过来,怎奈各个被锁在锁链上,哗啦啦一大片倒在了秦书生与季小姐脚下。

秦书生只感觉心脏好像要从后背炸裂出去,心中大叫,今我命休矣!

蒋玄武面色狰狞,兴奋异常,摧心掌已经火候十足了。

千钧一发时刻,秦书生忽觉一股热气从脚下升起,低头看一家丁双手紧紧握住自己脚腕,那热气蹭地一下上来,护住自己五脏六腑,而后热气从胸口喷薄而出,蒋玄武面色惊慌,砰一声,竟被震得倒飞出去三四丈远,手捂胸口,七窍流血,几欲不生。

陈慈悲一惊,忙叫沈西楼过去看。沈西楼赶紧上前,伸手撑住蒋玄武后心帮他平复,蒋玄武低语一声,“有高手。”

陈慈悲望向秦书生,突然出手抓住秦书生脚下那人,瘦小的陈慈悲,瘸着一条腿,但是所有人都没看到他移动的速度,仿佛从内厅直接到了秦书生身边,他伸出的胳膊皮包着骨,看着十分脆弱,却一把将那人拎了起来,连同脚下的锁链都震碎了。

那人也很瘦,但是比陈慈悲高很多,颧骨高高,两颊向里深深地凹着,额前有几丝乱发,眼神坚实。

秦书生跌坐在地上,委实被陈慈悲的天人招式惊呆了。

那人被陈慈悲抓在手里,肩膀一扭动,手臂变了形一样,就挣脱了陈慈悲的手腕,陈慈悲看见了他的脸,目光里满是惊异,粗哑着嗓音叫了一声,“阿良!是你!”

蒋玄武和沈西楼也被吓着了,阿良是墨良辰,神农教失踪多年的一位尊主,说是早年一直陪在圣主身边的,后来俩人不知为何闹掰了,墨良辰离教出走,一走十年,后来圣主后悔了当年和墨良辰的争吵,蒋玄武、沈西楼、胡千斤全都帮他用各种手段翻找墨良辰的痕迹,怎耐天大地大,从来都没找见过,没想到他躲在这,谁能来死对头家里翻找。

那墨良辰也叫了陈慈悲的小名,“阿慈。”

他没叫圣主,叫他阿慈,沈西楼和蒋玄武都呆住了,陈慈悲看着就像要扑上去抱住墨良辰的,但是他忍住了,他毕竟是圣主,需得端庄稳重,但陈慈悲的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又激动不已,致使声线颤抖,“阿良你这十年……竟然在这里?你在这里保护他们?”陈慈悲一条腿站住,抬起乌金拐杖指着‘他们’。

墨良辰不知道怎么回答,支吾了一会,“我……我是不想让你犯下大错。”

陈慈悲脸上突然冷了,像无底深潭水,“怕我犯下大错?他季白眉当年做了什么?你都忘了吗?”

“我……阿慈,你听我说,我没忘,他也有苦衷。”

“去他娘的苦衷!”陈慈悲听够了,他肩膀抖动。

陈慈悲在运气,想一拐拆了第三庄,众人都感觉到了那威压,仿佛天公震怒,有人已经在哆哆嗦嗦地找掩护了,千钧一发,墨良辰上前压住了陈慈悲的胳膊,“阿慈,收手吧,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人!”

陈慈悲在整理心头翻涌的怒意,他在和自己作斗争,他一时想这样爆发,管他什么第三庄第四庄,全都给我灰飞烟灭,一时又在努力压制着。

夜风中空空荡荡,除了风什么声音都没有,他终于把那愤怒压下去了,他知道,他今天如果执意动手,墨良辰会跟他拼命,“好,我今日放过他们,但是,你,得跟我走。”

这个条件,于墨良辰,不算吃亏,墨良辰放下手,垂着头,道了声,“好吧。”说罢跟在陈慈悲身后,一步三回头再看了几眼季小姐,季小姐刚从惊慌中缓过来,喊了声,“墨师傅!”

墨良辰朝她点了点头,又望望秦书生,渐渐走远了,后面跟着蒋玄武和沈西楼,鬼面人还不忘抬着那几个大箱子,下山去了。

秦书生醒来之时,躺在第三庄的客舍里,香案上燃着悠悠的檀香,青萝暖帐,帘幕堆纱,一应陈设,甚是优雅。

秦书生抬眼望着帐子顶,左脸包着厚厚的纱布,隐隐疼痛,除此倒不觉得其他不适,吱扭一声,门打开一个家丁进来,手中端着药碗,请秦书生喝药。

秦书生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下去,喝了只有小半碗,洒出来一大半,可能是脸漏了。

少倾,季小姐的丫鬟叫小玖的来看望秦书生,带了季小姐亲手炮制的滋补草药及羹汤。小玖对秦书生说,“小姐很是挂念秦叔叔,本想亲自来探望,怎奈小姐她自觉以最狼狈不堪的处境与叔叔面对,无颜再来相见,只望叔叔好自休养,早日康健,小姐欠下叔叔的,愿当牛做马偿还。”

秦书生连忙问,“小姐可还好?”

“小姐没受什么伤,就是惊吓得不轻,晚上一夜睡不好,从梦里哭醒了好几次。”小玖低着头回。

秦书生觉得心里酸胀,一拳砸在床板上。他本想去看看季小姐,但是闺阁之内,他不方便,况且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什么好看的。

秦书生略一思索,叫小玖取来纸笔,端来榻案,笔走龙蛇:

淤泥忝染美人面,救难岂为赎与还?

最是风骚高洁处,书生把盏……

秦书生停笔问道,小姐叫什么名字?

小玖道,小姐闺名长安。

秦书生写下最后三个字,递与小玖,“请转交季小姐,请她一定保重自身,邪魔歪道,早晚必遭天谴。”小玖接过来,眼窝浅浅,就要落泪。

那最后一行写着,书生把盏敬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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